“什麼事?”

“蓬萊島主和姬樣還有兩個時辰就會達到聖君堂。”

墨小然臉色一變,深看了重樓一眼,轉身急走。

唐滄海和姬煜到了聖君堂,就是一場血戰。

她就算現在拿了槍回去,也沒有時間去尋找那兩魂。

重樓望著墨小然消失的身影,過了許久,才將那張信箋小心地心在懷中。

望向天空,剛巧一片浮雲飄過,眸子裏的血色不住湧動。

容戩,你設下這局,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桂香的目送墨小然離開,看了重樓一眼,悄悄退開,到後院放出飛鴿。

告訴唐滄海,劍還在少主這裏。

重樓眼角餘光看著桂香走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聖君穀!

重樓身體裹在黑色鬥篷裏,望著前麵的山穀。

他兒時不知有多羨慕容戩,羨慕他能在這樣的地方生活。

如此平靜,安寧。

這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他轉世為人,卻是那樣的身份,為了生存,不得不處處低人一等。

如果不是心裏有著執念,他寧肯永世都不人。

腳邊的野草隨著風搖擺,枯黃的葉子不住的顫動,與附近的綠樹成陰造成極大的反差,越加顯得蕭傷。

容戩,你在下麵可好?

這活著的人還不如你這死了的人快活。

墨小然遠遠望見直立在穀口的重樓,鬥篷下擺輕掃著枯黃的野草,說不出的寂寥。

在遞出挑戰書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決心,但現在真正麵對的時候,卻覺得如此之難。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唐滄海和姬樣很快會到達聖君堂,她就算拿到玄冰槍,也沒有時間去尋找那兩顆碎片。

但槍,她仍然得要回來。

約他來,還有一個原因。

重樓是唐滄海唯一的弱點。

如果能將重樓控製住,可以拖延時間。

雖然父親說那陣可以抵抗一陣,但他們施法,不能受到打擾,能把唐滄海拖住一會兒,他們的勝算就要多一分。

墨小然挺直腰板,緩緩上前,在離重樓五步外的地方停下。

重樓將視線收回,看向墨小然,眼裏的痛楚化成萬般的柔情。

這張絕秀的臉容,他已經看了很多年,可是怎麼也看不夠。

他曾想過,也許看得多了,對她的執念或許就會慢慢淡去。

可是,十幾年的相處,對她的執念不但沒有淡去,反而越來越深,無法自拔。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相視而立,誰也不曾說一句話,誰也不願去打破這份平靜。

太陽慢慢爬到了頭頂。

墨小然望了望天色,不能再拖延下去。

道:“請了。”

重樓點了點頭,彎身將玄冰槍和奇跡劍放在腳前。

墨小然看著他腳邊的奇跡劍和玄冰槍,心裏分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些年來,她一直視他為最親的人,卻不想他們竟會成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