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的心一刻也靜不下來。
納朗妃的話，謝賁的話，矛頭全部指向她身心所係的男子。
她安撫自己，一切都是假象。納朗妃妒恨她專寵。謝賁隻是個外人，又怎會了解吐蕃朝廷的秘事。但赤德已一連數日不見蹤影。他消失的時間，與父皇頒旨追贈九曲的時間不謀而合。難道他真的隻是在騙取她的信任？
再見赤德，已是七日之後。
他看起來十分疲累，滿麵虯髯，滿眼血絲。見了奴奴，還是擠出輕快的笑：“幾日不見，可有想念我？”
她卻沒有絲毫回應，冰冷的調子讓她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是否向我父王索取九曲之地？”
“是誰告訴你這件事？”赤德的臉沉了下來。那聚集在他眼中的陰沉神色，讓她斷定謝賁所言非虛。
她沒有答話，沉聲喝道：“我要你，歸還九曲河源！”
赤德別開眼：“這不可能。”
他竟真的不肯！她氣得撲到他身上又撕又咬，仿若她這般抗議，赤德便會順了她的意。
她總以為，他會一生一世遷就她的想法。
但這一次，赤德卻狠狠推開她：“不要胡鬧！”見她哭得狼狽委屈，心又軟了下來，柔聲解釋，“中原土地肥沃，所以你們從不會明了吐蕃人生存的艱辛。牧民要根據河流的走向遷徙，年複一年，永無止境。但如若可以得到九曲，他們便可遷往那塊河流發源地，不用再受尋找水源之苦……”
奴奴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推他出門，抽噎著威脅他：“你若不歸還九曲，就再別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