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輩子的夏天,眯著眼睛回憶上一世倒背如流夏天的所有榮譽,那些調查資料中,唐莊……
林鵬飛猛然站起身,他瘋狂般地跑了起來。
帶著一個小分隊的葉伯煊,追上了嘶啞著喉嚨喊工程車的葉伯亭,他聽到了什麼?夏天被壓在了廢墟裏,葉伯煊當即震驚的倒退了一步。
……
夏天被劃的滿是鮮血的手,最先遞出的是孩子。
四隻大掌,不管不顧的拽著鋼筋,他們共同怒吼夏天的名字:
“夏天,胡鬧!”
正在費力攀爬僅一步之遙的夏天,聽到怒吼聲忽然泄勁兒了,她臉上有血有泥,她揚起髒兮兮的小臉,想笑一笑,可徒勞了。
她對他們說:
“讓我緩口氣兒。嗬嗬,救人太費體力了。”
洞口處試圖硬拽出夏天的林鵬飛和葉伯煊,被餘震震倒的木柱當場砸傷。
隻是他們心中回蕩著一個信念,死也要讓夏天安全。
那兩雙手緊拉著卡住的夏天。
“夏天,咱上來歇著!”林鵬飛的聲音有了顫音兒。
“我命令你馬上使力上來!”葉伯煊的眼中泄露了他所有的慌亂。
如果不是在餘震中沒有遲疑浪費掉一秒鍾,如果不是在餘震中兩個男人寧可被砸死也不鬆開夏天的手……
洞口鬆動了,鋼筋水泥差點兒貫穿夏天的小腿。
餘震的房屋倒塌,不同程度受傷的林鵬飛和葉伯煊,他們卻沒人湊到被拽出的夏天麵前。
好好珍惜保護她,這就是他們剛才瞬間的心理。
林鵬飛顫抖著肩膀,有淚拍打著他的臉頰。
他抖動著雙肩看著廢墟,忽然釋然了,她其實隻要好好的,他還能看見她,他可以繼續浪跡天涯。
葉伯煊死死地抿著唇,忽然想開了,他是軍人,前路坎坷,他還能經常看見她,她活蹦亂跳的快樂著,他心中所謂的愛情就還活著,心裏有夢,再孤獨都不怕。
被擔架抬起的夏天,在淚眼中望著那兩個高大的背影。
……
受傷、養傷,奔赴各大孤兒院,夏天輕裝上陣,她的足跡踏遍了很多地方。
一篇接一篇引人深思的文章被軍區各大領導閱讀。無論是軍區,還是地方上,她有了影響力。
她成了軍報最拚的女記者,成為了戰友們眼中不知疲憊鐵打的女人,她被很多孤兒稱呼“夏媽媽”。
不足雙十年華,夏天和葉伯煊、林鵬飛在會場相見,她和他們一樣,佩戴她該有的軍功章,站在台上的夏天,不遜色任何一個“他”。
一九七七年,夏天脫掉了軍裝,她站在京都大軍區的門口,回顧著她當兵的每一天。
而在她的不遠處,軍區裏麵大楊樹下,又官升一級的林鵬飛替夏天驕傲,這才是她!
在她的身後,那條通往京都市區的公路上,坐在吉普車裏的葉伯煊也笑了,他喜歡的女人,從來就不差!
她,夏天,不僅佩戴上軍功章,她在新的征程上,又再次頭戴高考狀元的桂冠。
剛被電台采訪完的夏天,她站在北大的校門外,她扭頭看向從兩個方向向北大駛來的吉普。
裴兵說:“好像是葉團長和林副團長。”
夏天心情是從沒有過的輕鬆和平靜,她笑著回道:“是,是他們。”因為她通知了他們。
兩名高大的男人站在嬌俏的女孩兒麵前。
無論是誰,嬌俏的女孩兒感謝他們出現在她生活裏的每一個片段。
她明白,她說謝謝,這並不是他們想聽的答案。
三人行,該停下腳步,放另一個人繼續尋找。
夏天啟唇開口,她看向了林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