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宮
紀輕晚推著擺滿了高檔酒的車,推開包廂門,卻在視線掃到某個角落時,整個身子一僵。
角落裏,坐著一個男人,暗淡的燈光下,他就像是閻王般的端坐著。冷峻的臉, 深邃的眸,淩厲的眼神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直視著她。
心髒像是被尖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疼得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小腹處更是傳來一陣絞痛。
四年七個月零三天!
再一次見麵,沒想到會是在這裏。
本能的想要轉身離開,卻在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時,硬生生的將那一抹情緒壓下,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緩聲道,朝著今日點酒的秦少緩聲道:“秦少,這是您的酒。”
邊說邊一瓶一瓶的高檔酒擺於茶幾上。
“新來的?”秦少靠坐於沙發上,一手摟著妖豔的女子,另一手夾著煙,噙著一抹玩味的淺笑看著她。
“嗯。”紀輕晚點頭。
秦少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遝嶄新的鈔票往茶幾上一放,“考慮一下?”
紀輕晚微笑,一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秦少,一會酒喝完了,按鈴,我再送過來。”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卻是被人攔住。
秦少笑得一臉玩味,“不夠?”說著又往茶幾上加了一刀鈔票,就這麼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秦少,無功不受祿,這小費我拿不起。”紀輕晚依舊噙著優雅的職業微笑。
“嗬!”秦少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又往茶幾上加了一刀鈔票,不緊不慢道,“說得對,無功不受祿。行,今天傅總在場,你去敬傅總一杯,算是受祿了,這錢歸你。”
聞言,紀輕晚朝著那角落處望去。
深吸一口氣,紀輕晚硬生生的壓下那一抹怒意,揚起一抹嬌豔的,妖嬈的淺笑,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那杯酒,邁步朝著傅慎行走去。
傅慎行就這麼看著她,看著她笑得豔麗如花,笑得風情萬種。
“傅總,喝嗎?”紀輕晚將酒杯遞於他麵前,聲音輕輕柔柔,婉轉如鶯,很是好聽,那一雙如明珠般的漂亮眼眸更是一閃一閃的望著他,有著無盡的誘惑。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看著她。
這可是傅總啊!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近他身邊兩米內,他也從來不會對一個女人露出笑容,更不會喝女人遞給他的任何東西。
秦少讓這女人去給傅總敬酒,擺明了是在為難她。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傅慎行會露出嘲諷與不屑的眼神時,他卻是站起接過了紀輕晚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
紀輕晚抿唇一笑,如花綻放。
轉身走至秦少麵前,彎腰拿過那三遝厚厚的鈔票,“謝謝秦少。”
說完,邁步離開。
隻是出門之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憤然與怨恨。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一條一條的青筋凸起,鈔票更是被她捏得皺皺的。
洗手間
紀輕晚站於洗手池前,掬起一捧冷水撲於自己的臉上,腦海裏不停的閃現著男人那張熟悉的臉。
五年前的畫麵在紀輕晚的腦子裏閃過,如同電影回放。
“紀輕晚過失殺人罪名成立,判有期徒刑五年。”法官威肅的聲音響起。
“傅慎行,我沒殺林予辰,你信嗎?”紀輕晚站於被告席,看著旁聽席上的男人,一臉冷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