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有毒
天黑蒙蒙的,一道閃電破長空。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不一會兒豆大的雨嘩啦啦地下起來。雨夾雜著我的淚順著我的臉頰流入我的嘴巴,鹹鹹的。我想起了鄭宇的話:“穎,這輩子,無論下多大的雨,我都會在你身邊給你遮傘。”現在,這個給我口口聲聲說要給我遮傘的男人現在究竟在哪呢。我苦苦地笑了一下。
我和鄭宇從大學就開始戀愛了。那時候我二十歲。剛剛從高中進入大學的我就像一株溫室裏包了防風袋的牡丹花,突然間脫離了百般嗬護我的溫室,感覺心裏空蕩蕩的。盡管鬱鬱寡歡,但是我還是很積極的去上課。有一天晚上我去上選修課的時候,天出乎意料的下起雨了。上完課我一站在走廊上發愁。
“學妹,沒帶傘啊。”是一個看起來文靜,舉止優雅的男生。
“是啊,過來上課時沒注意到天氣變了。”
“我遮你回去吧!”
我不說話,猶豫了一下。我媽經常跟我說:“逢人隻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尤其是男孩子,要保持好距離。”
“要不然這樣,我把傘給你。雨這麼大,雨傘不夠大,等一下我們兩個人都淋濕了也不好。我在這個學院還有朋友,我再找他們借一把。“他可能是洞悉了我的心事,怕我不安才這麼說。
“可是這樣我很不好意思!要給你添這麼大的麻煩!”
“你快別這麼說!”他邊說邊把雨傘塞給我。
“那我怎麼把雨傘還給你呢?”
“嗬嗬,我是大四工商管理學院的鄭宇,宿舍在浩原樓206。”聽他說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和學長竟然是同一個學院,並且剛好在同一宿舍片區。
“真巧,我也是跟你同一學院的,我的宿舍也是浩原樓606。我叫許曉穎。”我看了一下表,很晚了,我得趕緊走了。“那我先走了,明天把傘還給你,謝謝!”他滿口答應了。我就這樣帶著些抱歉撐著鄭宇的傘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我立即拿傘過去還給他。隻聽他宿舍的男的都在起哄:“哇靠,鄭宇你馬子來找你了。你這小子,看不出來你道行還這麼深!”
我的臉倏地一下就紅了。“謝謝了,我晚上還有事我的先走了。”
“不用謝……”我聽到他後麵還有說什麼,但是我都不敢回頭,勿勿地走開了。
從那以後我無論是吃飯還是自習都會碰到鄭宇。我們都會相視一笑,然後不約而同地跟對方說一聲“HI”。這樣的相遇就維持到春節放假的前一天。放假後我開始莫名其妙地思念他。想著和他相遇的種種,想著他的一顰一笑。從那以後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喜歡上了鄭宇。
開學後的第一天,我一樣在食堂吃飯時遇見了鄭宇,我一驚,拿著豆獎的手開始顫抖起來。鄭宇跟我笑了笑,輕聲跟我說:“晚上,老地方一起自習。”我的心就像著了魔一樣使喚我去了相約好的教室。那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他約我一起走,我答應。就在那天他跟我表白了,他跟我說:“曉穎,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被你那無助的眼神給吸引了。後來我就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做在每個下雨天替你撐傘的人。我下星期就要去實習了,我想如果不說就沒機會了。我想問你一下能否給我一個機會。“當時我誠惶誠恐地點了頭,因為我相信他就是我的守護神。
後來他去實習了,但是他晚上都會回來學校找我。我們兩個就會一起牽手去散步。大學時候,我們的戀情一直就這麼的單純維持了三年半。
一直到我畢業,我父母是叫我繼續考研。他向我求婚要我嫁給他。我毅然放棄了考研,選擇了嫁給他。婚後我們的生活是比較拮據的。沒有房子,也沒有車子。我們兩個就靠著他一個月2000多還有我一個月1500左右的工資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生活很簡單但卻過得樸實溫馨,他對我很好,很照顧我,我不喜歡擦香水,他說在他眼中,不擦香水的我所散發出的是別人無可比擬的香味。那時踩在幸福雲端的我就一直沉浸在他的為我圈起的溫柔鄉裏。我認為上天真的太眷戀我了,給我安排了一個這麼好的丈夫。我對上蒼充滿了感恩。
過了兩年,我們兩個就一起出來奮鬥開了一家翻譯公司。剛開始,公司隻能馬馬虎虎度過去。但是我們經過兩年堅持不懈的努力,公司開始在當地混出名氣,單子源源不斷。我們由溫飽奔進了小康,和別人一樣買了車子和房子。這時候,我懷孕了,他要我安心呆在家裏養胎。那時候我也隻想盡全職當個好媽媽,就聽從了我的建議,漸漸從公司裏麵退了出來。後來他跟我說他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了,需要一個助理來幫忙。我是那麼的信任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
可是不到一個月後,我發覺他對我越來越冷淡了,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溫馨。到後來,我每次總要等他等到深更半夜。然而我等回來的他身上總是帶著濃濃的香水味——******香水。開始我是打心底相信他的,可是後來我終於按捺不住地問他:“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女人了?”
他向我吼到:“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麼忙,回來你還問七問八的,煩死了。”然後就背過頭不理我了。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他肯定我天天在痛苦的邊緣徘徊。一個人獨自忍受著傷悲,在他不在的時候暗自掉淚。昨天我大學最要好的同學楊藝過來看我時,她抓著我的手說:“穎,你怎麼瘦成這樣了,你看你都變蒼老了,你才28啊。”聽她這麼說,我深藏已久的淚水決堤了。“你別哭,你有什麼委屈可以跟我說啊?”“宇他好象在外麵有女人。”“這兔崽子,他要敢辜負你,我立馬去宰了他。你怎麼知道的,他親口告訴你還是你抓奸抓到的?”“都不是,我隻是憑著女人的直覺感覺到的。“這不簡單,你明天去公司一探究竟不就得了。”“可是他不喜歡我到公司……”“你怎麼那麼笨,難道你想一輩子活的不明不白嗎?如果你不敢去,我替你過去跑一趟。”“謝謝了,這是我自己的家事應該由我自己來解決。”“這就對了。”後來藝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