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娘家姓樊,而我有三個表叔,其中最小和我一般大。他們都是我奶奶的親侄子。我和我最小的表叔在一個初中上學,我在一班,他在我隔壁二班。雖然我們是叔叔和侄子上的關係。但是因為年齡相仿,個頭也差不多,所以更多的我們跟哥們一樣的相處著,關係好的很。不知道的總是以為我們是哥倆。
記得我們小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玩。特別是趕上假期了,他會來我們村他的舅舅家串門。順便就到了我家。那時候,農村也沒什麼玩的。剛好趕上是暑假,我們就挖蚯蚓,去大河釣魚。他性格上很悶,話很少,但是跟我在一起總是有很多說不完的話。我們也在一起打鬧,但是我每次在心裏麵都是很尊重他的,把他當做一個長輩。夏天,天氣炎熱的很,特別是下過雨之後,農村空氣總是那麼清新。我和他一起先挖了曲蛇,帶上雨具、水和吃的。帶著我們倆自製的竹魚竿。兩個人晃晃悠悠的就去了大河。找了幾個地方,蹲了半天,一條都沒有收獲。沒辦法,隻能再換個地方。
“哎呀,不咬鉤啊。”我歎了口氣。
“可不是,我這也不咬。”他在一邊朝著我這邊喊道。我把魚竿收了回來,想在挪一個地方。
“你幹嘛去啊?”
“咱們再換個地方,這地方也不咬鉤啊。”
“上哪啊?你說吧。”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麼好的地方。正心思呢,這時突然天上就開始下起了雨,我還在感歎這天說變就變呢。說來也奇怪,晴天呢怎麼還下雨。一看天上,東邊是清空萬裏。而這西邊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飄過來一片雲彩。我趕緊拿出雨具,我們兩個人蜷縮在一塊石頭上,披著一件雨衣,看著從天上落到河麵上的雨點發呆。過了一會兒,雨不下了,西邊這天也晴了,那片過雨雲也不知道飄哪去了。我們倆收拾了雨具,兩個人就沿著河邊,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到了東下坎垃子下麵的河套。
“我們這是走到哪兒了?”他問我。
“啊,這好像是東下坎垃子下麵。”我說道。
“我們釣多少了?”
“沒多少,十幾條,炸一頓魚醬還是夠得。”我拎起框裏的網兜,看了一下。
“奧,這個位置還行,挺愛咬鉤的,我剛上一條曲蛇,整個就給我鬥沒了。”他很認真的在我一邊,小心翼翼的又倒出一條曲蛇,使勁的拍了拍,然後截下一小段,上在了魚鉤上。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這時,我這邊魚竿向下使勁拽了一下,我知道是魚要上鉤了,我立刻收起魚竿,一條白色的鯽魚被甩了上來。我摘下釣上來的魚,放在一邊。過了會兒,魚開始不咬鉤了。我坐在一塊石頭上,盯著魚竿和魚線的接頭處一動不動,看不到任何動靜。
“哎,叔,你那邊怎麼樣,咬鉤嗎?我這邊好像不咬鉤了。”
“我這邊也是,現在又不咬鉤了。走咱們再換個地方。”
“好,等我收拾下魚竿。”我拽起了魚竿,簡單整理了一下,拎著框。我們又朝著河沿邊繼續往東走。就這樣,我們沿著河邊,一路走著,一直到了溝子東。一塊水淺的地方,兩河對麵不知道誰用石頭築了一條壩。可以從一岸踩著石頭,一直到對岸去。我踩著石頭到了河中間,麵朝東,在一片比較平緩的地方,把魚竿插到一邊。他在岸邊囑咐我,讓我小心點。我叫他跟我一起到對岸去。他拿著魚竿,順著石頭壩,跟著我一起到了對岸。對岸是一塊背陰的空地,長滿了馬蓮。我們把東西就放在一邊,坐下來,就打算在這裏不再換地方了。把兩隻魚竿用力的插在河床的泥土中,支上一塊石頭,兩個人坐在一邊,看著平靜的河麵。陽光還是那麼強烈,因為夏季天是比較長的。我們在一邊鋪上了一塊塑料布,兩個人坐在上麵很悠閑。因為釣魚是很枯燥的,望著魚竿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我們倆就互相講講故事,解解悶。我給他講了一個關於我發小狗剩的故事,我很認真的說著整個發生的過程。他也很認真的聽著,但是就是怎麼也不肯相信這是我親身經曆過的,並且認為我是在跟他編造一個笑話。最後,我指著河對麵的一個方向,對他說,“我發小,就埋在那裏。”他聽完我說的,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了身,表情驚愕了一下,嘴裏自言自語著,“不會吧。”
我一看他太緊張了,趕忙把他拽住坐下。
“怎麼了,這麼緊張,害怕了。”我笑著說道。
“你弄得也太嚇人了,前麵的跟講故事似的,最後說的那句話,看你的表情那麼嚴肅,跟真的一樣。”他表情很誇張。我心想,我能看到你們常人一般都看不到的東西,這我天生就有了,有那麼大驚小怪嗎。況且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他緩緩了情緒,說什麼要給我講一個。
“聽著啊,我這個故事,絕對能嚇壞你。”他信誓旦旦的說著。我心思,他能有什麼故事。
“我小學畢業那年,我們幾個同學,去下窪子玩,我們一共去了5個人,騎著自行車去的。因為天氣熱,正好路過一條大江。然後,你猜怎麼了?”
“怎麼了?你們下去洗澡了。”我看著他。
“哎呀,你怎麼知道呢?不對啊,是不是我跟你以前講過。”他疑問的盯著我看。
“什麼啊,你從來沒跟我講過啊,我就是猜的啊,再說誰都能猜到啊。天氣熱,路過一條大江,到了江邊,能不洗澡嗎?”
“嗯,也是,你猜的很對。然後我一定想聽我往下講是不是?”
“如果我沒猜錯,你下麵發生的事,我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我很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