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確認他可能是中邪了,但是我已經無力反抗了。我再次體驗到窒息的感覺。我兩隻手按在了他的臉上,使勁的想掙脫。盡管我怎麼掙紮,脖子的痛讓我感覺渾身越來越沒有力氣。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馬上就要思維混亂了。我開始眼睛不聽使喚的要閉上了,我感覺到自己很累,又很無助。心裏喊著,卻不說出來的痛苦。而天已經就要黑了,怎麼辦,怎麼辦,自己問著自己。終於,自己閉上了眼睛。都是黑暗,看不到任何色彩。就在這時,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痛了一下,從黑暗陰霾覆蓋心的最深處竄出了一股黑色的火焰,在氣的包圍下燃燒著。明顯的感覺到嗓子眼裏幹燥的很。我以為自己死了,但是這種感覺確實真實的,我發現我還活著,並沒有死。我不敢睜開眼睛去看,我怕看到的還是黑暗。直到耳邊開始能夠聽見河水的流淌聲,我確信我沒有死。我開始試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邊。另一邊躺著一個人,是表叔。我趕緊起來,我感覺到渾身酸痛,脖子傳來陣陣的痛楚。我知道剛才發生的事都是真的。可是自己為什麼會沒事呢,我明明是被表叔掐了脖子。我在看躺在一邊的表叔,渾身濕漉漉的,臉色蒼白,嘴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我扶起他,用力的把他嘴掰開,裏麵全是頭發。我驚愕了,趕緊用手把他嘴裏的頭發扣出來。我使勁一扣他的嗓子,隻聽哇了一聲,他把嘴裏的頭發全部吐了出來。一灘髒汙帶著汙濁的死人頭發,我在一邊惡心的哇哇大吐。他幾乎都快把胃裏酸水都吐出來了。過了一陣,風一吹,他醒了,我給他喝了點水。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他看我脖子有一圈紅印,好像被誰掐了,他問我怎麼了,我沒告訴他,就說他剛才暈倒了。天已經黑了,他也沒再繼續問下去,我幫他穿上了衣服,問他還能不能走,他說自己沒事,我們倆個人拿著東西順著回來的路準備走。
走到壩的位置,這時候已經看不到那條石頭壩了,可能是漲水被淹沒了。沒辦法我們倆隻能順著南山的路回家去。這條南山腳下的路,我是從來沒走過的。天整個黑了起來,我們倆寂靜的在荒郊野外的夜路上走著,誰也不說話。我很擔心自己在路上再看到了什麼東西。於是我撕下一塊布條,蒙在了自己額頭處。表叔看到我奇怪的舉動,皺了下眉頭,想要說什麼,卻沒說出來。我一路走著,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就是河水流淌和蚊蟲嘶鳴的聲音。似乎沒有人說話下靜的嚇人,我也是第一次在野外走夜路。我和表叔一前一後,快速的走著。到了東下坎了,在南山這邊往北麵東下坎看去,有零星的亮光,也不知道是什麼。我們繼續走著,沒走多遠,突然發現好像又回來了剛才走過的位置。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好像迷路了。但是這個方向一直是往家走的方向。灌木叢在黑夜的裏折射的影子,顯得那麼黑。走來走去,都是一個地方,怎麼會這樣。
“叔,我們好像迷路了。我們剛才剛走過這個地方,又回來了。”我歎了口氣說道。
“小安,你不知道回家的路嗎,我們怎麼會迷路,這個方向不是正好回家的路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我們是走的回家的路啊。這個方向沒錯啊。你看河對麵對麵那塊,正好是我村頭東下坎兒。”
“是啊,照你這麼說,那我們應該在這裏能看到村裏了,應該燈火通明啊。可是,你看河對麵西北方向,一片漆黑啊。那村子呢,哪去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啊?”表叔問道。
“我說了你別害怕,我懷疑我們可能碰到髒東西了。”
“什麼,髒東西,你別嚇我啊。那我們怎麼辦啊?”他焦慮的看著我。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猜這東西現在給咱們打障眼法呢,給咱們麵前做了一道屏障,也叫鬼打牆,我們看不出去,所以隻能在原地打轉。”我認真的給他解釋著。
“不會吧,你這麼說我們難道碰到鬼了,葉安你可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啊。你是不是在嚇我啊。”他說完之後,更緊張了。好像相信了我說的話一樣。我們左右徘徊在原地,始終沒有離開。我躊躇著,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和沒有光澤的天。風吹動了我蒙在額頭上的布條,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揉了揉眼睛,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我立刻把蒙在額頭的布條拿了下來。表叔看到我摘下布條,又驚異了一下。
“葉安,你這是幹嘛啊。我剛才那會工夫兒就看你把布條蒙在頭上,現在又摘下來,你沒事吧。”他看到我這種舉動很奇怪,因為不了解,而且也不相信我所說的和別人的不同之處。所以,我沒有理會他。隨著布條被拿了下來。我閉上眼睛,輕輕的再次睜開。驚奇的發現,我們眼前周圍都是霧,白騰騰的霧氣。我心想,怪不得我們什麼都看不到。於是,我拉起表叔的手,想要帶他走出去。對於,我突然拉起他的手,他很生氣,以為我真是病了不輕。而且讓他更加懷疑我的舉動了。他反複問著我要帶他往哪兒走。我沒回答他,抓著他的手,就一直朝著霧氣裏走,試圖走出這片霧氣。可是,進去之後發現,一望無際,看不到邊。這下給我急壞了。正著急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表叔,他瞪大眼睛看著我,想要說話卻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