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這大概就是王者的悲哀啊!”
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雷斯特林陛下,雖然有些失禮,不過,我還是有個請求。我們在私下稱呼對方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使用敬稱?畢竟,我們倆的立場都非常相似,而我也一直想成為雷斯特林陛下的朋友。老是使用敬稱,總覺得是在我們之間隔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似的……”
餘雷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我還一直想著怎麼開口,想不到還是阿爾斯蘭陛下先提出來的。看來,在這方麵,我們兩人又想到了一起。”
“那麼,阿爾斯蘭……”
“請講。”
“作為一個朋友,我很有可能會問一些朋友才會問的問題。希望你不要見怪。”
“請盡管問吧,”阿爾斯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隻要不是涉及帕拉斯國家機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放心吧,是關於你的私事,這也完全是我旺盛的好奇心作怪。”餘雷笑道,“那麼,我就問了。阿爾斯蘭,你已經22歲了,在帕拉斯,一般人在你這個年紀,孩子都已經滿大街亂跑了。但是,你為什麼還不結婚呢?”
阿爾斯蘭壓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這個提問,他目瞪口呆了好一會,這才說道:“雷斯特林,我趕打賭:肯定是我的軍務大臣那拉撒森拜托你問我的。那老家夥催我結婚已經好長時間了。”
“是讓我問的,這到並不很重要。關鍵是你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回答也沒什麼關係。”
“到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阿爾斯蘭揮了揮手,“隻是在少年時代,有過一段傷心的往事,因為當時的軟弱而使得我退縮甚至逃避。如果那段往事沒有得到最後的解決,那我就無法放開心胸接納其它的女孩。如果我在這種狀況下結婚了,那麼無論對成為我妻子的女孩,還是帕拉斯的國民,大概都不是一件好事吧。”
阿爾斯蘭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與溫和,但是餘雷在這個時候,卻無法對他的話作出任何的質疑,他微微地歎了口氣:“雖然我並不讚同你的一些觀點,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帕拉斯的人民擁有一位真正強大的領袖,因為隻有心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吧。”
兩位王者的談話在這個時候突然停頓了下來,因為他們倆的注意力同時被一個聲音吸引了。
在整個薩蘭多,能夠打斷兩位王者談話的特權人士,大概隻有一個吧。那就是被餘雷稱為“草原上最美麗的小雲雀”的必紗羅。
薩蘭多曆3年夏季,小紗羅六歲,剛剛擁有了一個比自己小半年的密友克裏斯蒂娜,目前正處於人生最誌得意滿的時刻。
這一對被餘雷和柯盈雲視為親妹妹的小姐妹,是整個帝國擁有最高特權的人士,也是讓薩蘭多皇宮上下雞飛狗跳的在世魔星。像狩獵祭那麼盛大的慶典活動,當然不可能少了她們。
目前,兩個小姑娘穿著柯盈雲親手為他們剪裁的小號獵裝,一人騎著一匹小馬,背著短短的獵弓。幾個全副武裝,經驗豐富的衛士滿頭大汗地跟在他們後麵。
“雷斯特林哥哥,阿爾斯蘭陛下,我能去騎一騎那頭大象嗎?”小紗羅因為興奮而變得紅撲撲的可愛臉蛋上滿是期待的神色。克裏斯蒂娜跟在她的後麵,有些怯生生地看著兩位帝王,不過,眼中偶爾閃過的企盼目光卻出賣了她的想法。
“這我可就做不了主了。”餘雷伸手摸了摸必紗羅的頭,笑著說,“大象都是阿爾斯蘭陛下帶過來的,你要問他才可以。”
“當然可以,這有什麼關係。”阿爾斯蘭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揮手叫過來了一個衛士,用帕拉斯語吩咐了幾句。
一頭特別高大的白象被牽離了隊伍,停在了眾人的麵前。
兩個小姑娘興奮地在大象麵前晃來晃去,膽子稍大一些的必紗羅還拿起了一把由燕麥和幹草打成的牧草,送到了白象的嘴邊。
“傻丫頭,大象喜歡的可不是這些。它們最喜歡的是一種叫芭蕉的水果,在薩蘭多可找不到。”餘雷笑著提醒道。
“哦,沒想到雷斯特林如此地見多識廣。竟然連隻生活在南方的動物的食譜也了解,真讓我這個帕拉斯人汗顏啊!”阿爾斯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哪裏哪裏,”餘雷尷尬地揮了揮手,“談不上什麼見多識廣,隻不過是好奇心作祟,所以多讀了幾本雜書而已。”
大象在禦者的指揮下,緩緩地跪了下來,兩名孔武有力的帕拉斯勇士將必紗羅和克裏斯蒂娜小小的身體抱上了象鞍。隨著大象地起身,兩個小女孩隻覺得眼前的景物在一瞬間豁然開朗,整個世界仿佛都突然寬闊了起來。她們坐在大象的背上,開心得手舞足蹈。
餘雷和阿爾斯蘭對看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孩子不摻雜一點雜質的那種最純真,最美好的笑容,向來都擁有著洗滌人心的力量。這個至理名言,直到今天餘雷才確實地體會到了。
盛大的狩獵祭開始了。
訓練有素的帕拉斯和薩蘭多騎兵分散到了獵場的四周,一方麵要負責保護參加狩獵的政要和貴賓,一方麵要幫助這些貴賓們驅趕和圍堵獵物。
阿爾斯蘭已經脫下了甲胄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打扮,騎著一匹高大的白色駿馬飛馬急追著自己的獵物。餘雷則騎著雷影陪在他旁邊。幾十名薩蘭多和帕拉斯近衛跟隨在各自的君主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