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我們想要的,早已經得到了,沒有得到的,也自己會去取;用不著貴國的承認。況且,現在是敵人的我們,再不久說不定還會並肩作戰呢。對於將來的盟友,也沒必要逼迫得太厲害。”
柯盈雲並沒有理會伯倫希爾愕然的表情,繼續說道:“國與國之間,雖然沒有永久的友誼,但絕對也沒有永久的仇恨。如果戰爭是因為人口、財富或者土地那我還可以理解,但向伊蘇斯列國那樣的死心眼,還真是費力又不討好。”
“這是信仰之戰,本來就不是可以避免的!”
“信仰?”柯盈雲不由得嗤之以鼻,“‘除我之外,在我他神’,‘殺死異教徒,不是謀殺,而是升上天國的捷徑’。怎麼看都隻是一種惡性質的洗腦吧?信仰啊信仰!有多少罪惡,借爾名為生?”
伯倫希爾驀然不語,因為她也實在是無言以對。在這個時候,女王柯盈雲的氣勢已經完全壓倒了王女兼神聖騎士的伯倫希爾。
柯盈雲掏出了一個卷軸,遞給了伯倫希爾。
“這是關於這件事的詳細記錄。一切陰謀的始末和真相都在這裏,甚至你對自己的信仰懷有疑問,這裏都可以得到答案。不過,最好是在隻有您一個人的時候看,那個時候,您自然知道該做些什麼。”
伯倫希爾好不容易才壓住一睹為快的心情,將卷走貼身藏好,這時,柯盈雲又拿出了另外一個卷軸。
“恩,這個是阿爾斯蘭陛下的親筆信,要我親手交到您的手裏。”
伯倫希爾不由得呆滯了,複雜而澎湃的感情瞬間充斥著內心。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但卻不得不咬牙硬挺,但阿爾斯蘭突然而來的信件,卻讓她搖搖欲墜。她很想就此拋下所有的事情,跑到阿爾斯蘭身邊,伏在愛人的胸前大哭一場。
“我好像見證了一件很羅曼蒂克的事呢。”
柯盈雲不由得幽然一歎:“本來我是沒有這個資格的。不過,同樣做為女人,我卻要勸您兩句。無論是責任、立場還是夢想,對我們來說,都隻是個附屬。一個女人,隻有找到能夠包容她,和她共度一生,組建家庭的男人,她的人生才是完整的。魯道夫陛下在天之靈,最希望的也是您的幸福吧?”
“啊拉啊拉,”柯盈雲別過馬頭,揮了揮手,“總之,正事收工。我會在格拉迪沙等您的好消息。”
當柯盈雲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外的時候,伯倫希爾對衛士們吩咐:“今天的事,都給我三箴其口!”得到眾人的回應後,她這才打道回府。
回到賽格拉特之後,伯倫希爾一個人躲在房裏,偷偷地打開了阿爾斯蘭的信。
“親愛的希姬:
上天捉弄,我們每一次相遇,都是處在敵對的雙方。可是,我們在戰火中相識,在戰火中相愛,戰爭和仇恨也許會毀滅很多東西,但不包括我們的真心。
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職責,但這些,都不能成為阻擾我們的原因。
我們的戰爭不是天定,而是人間陰謀的產物。很快你就會明白,並且將和我站在一起。當你履行了魯道夫王囑托的時候,就回來吧。我在巴比西利亞等你,無論多久。”
很短的一封信,也沒有肉麻的情話和誓言,但伯倫希爾卻緊緊地將信貼在了胸口,咬著銀牙。隻有這樣,她才能讓壓住抽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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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邊飄來的灰色雲層很快便蓋住了地盤線上露出的一點陽光,那雲層越來越厚,顏色漸漸變濃,接近於陰沉的黑色,讓人的心情也不由得壓抑起來。
“哎呀,真是讓人討厭的天氣。”餘雷望著天空的雲層,又將馬車的簾子垂了下來。
隨即,不詳的狂風席卷著黑壓壓的風沙,很快便出現在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來了。”必勒格說。
“什麼來了?”坐在馬車裏的另外兩個人同時問道。他們一個是聯合王國的選帝公,一個是野蠻人民族的妙齡少女。
斯特凡訕笑了一下,朝艾蕾娜露出一個表達歉意的笑容;但豪不領情的女孩卻仰著頭,用鼻腔哼了一聲,完全不掩飾她對失敗者加俘虜的鄙視。
“當然是戲來了。”餘雷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