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擦了一把汗,爬下了石板床。
一天一夜之後,九夜與風亦寒已經下了地,聽到雲墨涵講起解毒的過程,九夜竟然忍不住嘔了起來,隻不過當她想與風亦寒說話的時候,風亦寒卻麵無表情的撇開了臉。
這時,隻見毒手閻羅對風亦寒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體內還有一種情花毒吧?”
風亦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毒手閻羅繼續說道:“那你可曾體會過想起某位女子便會心痛的感覺?”
此話一出,屋子裏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時的在風亦寒與九夜之間來回飄蕩,而風亦寒卻依舊麵無表情,隻見他眉梢微挑,滿不在乎的說道:“以前有過,但是我想以後不會再有了,前輩問這個做什麼?”
毒手閻羅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其實解情花毒的方法很簡單,那便是把你心愛之人的鮮血融入你的心口,此毒即解,隻不過若是你確定以後不會再動情,便可免去那剖心之痛。”
“剖心?”一旁的九夜按耐不住驚呼道。
毒手閻羅點了點頭,說道:“把他的胸口剖開,把那女子的鮮血滴入他的心口,不是剖心是什麼?”
九夜抹了一把冷汗,說道:“此法對他可有生命危險?”
毒手閻羅說道:“那是自然,若是一個不當,傷口刺的過深,輕者傷及心髒,重者不治身亡。”
九夜擔心的問道:“那前輩對此可有把握?”
毒手閻羅看了風亦寒一眼,說道:“八成左右。”
九夜凝眉想了想,正欲說話,卻聽風亦寒氣定神閑的說道:“此情花毒中的甚好,時時提醒著我不要再相信任何感情,所以,這個毒,不需要解。”
九夜也顧不上思考他話中的諷刺意味,隻是著急的說道:“風亦寒!你……”
然而風亦寒卻隻是抬眸不帶任何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旋即把目光轉向毒手閻羅說道:“多謝前輩替在下解毒,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毒手閻羅瞟了一眼神色著急的九夜,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若是要走便走吧,隻不過心疾以後要好好保養,否則很容易英年早逝。”
風亦寒雙手抱拳,對毒手閻羅鞠了一躬,淡漠的說道:“我的身子早已殘破不堪,能活幾天是幾天,我已經沒有了強求的心思,隻不過還是要多謝前輩關心,以後前輩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派人去雲霽找我,既然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這話,隻見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石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風鳴也快步跟了出去。
然而九夜卻正張開雙唇,想要說“等等!”,隻不過話還未出口,卻已經不見了風亦寒的身影。
隻見她尷尬的輕咳了兩聲,臉色卻還是極度的不自然。
這時,隻聽雪暗天淡淡的說道:“若是在乎他,便去追,永遠都不要讓自己後悔。”
九夜抬眸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說中心思,隻見她頓時尷尬不已。
雪暗天又接著說道:“當年我便是缺少了義無反顧的勇氣,所以才會失去,如今,我不想你也在許多年以後後悔,雖然努力並不一定會得到,但至少給了自己一個交代,就像現在的我,雖然失敗了,但是也就放開了。”
看著他充滿真誠與鼓勵的微笑,九夜心中一暖,也放下了矜持,感動的說道:“謝謝你養育了我十五年,其實你並沒有失敗,而是得到了愛情以外的東西,比如親情、比如友情,我會永遠記得你。”
雪暗天笑了笑,說道:“你說的不錯,有舍才會有得,而現在,該是你舍棄臉麵的時候了,若是你再不出去,怕是真的追不上了。”
九夜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眾人都以一種調笑的表情看著她,頓時更加尷尬,幹脆垂首向眾人抱拳說道:“九夜告辭!”
然後便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