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內,我幾乎每天完成了實驗這種可有可無的任務以後,不回宿舍,兩點一線般到家就是看我借來的那些書,而強子則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兩段僅存的影像資料。當然,我們兩個人都沒什麼頭緒,正當這種事以盡快漸漸浪費我快一個星期的時候,陸夢倩又聯係上了我。不過,這次是電話。
“喂,沈思哲麼,你現在在哪裏。”
“我能在哪兒,七點應該在床上,你哪位啊。”我朦朦朧朧地在床上機械性的接起了電話,當然我都沒注意是誰打來的。
“我陸夢倩,你現在有空麼?你要是有空就來谘詢室一趟。”電話對麵傳來略顯焦急的聲音。
“拜托……七點不是應該都在夢鄉裏麼,那麼早叫我去谘詢室幹嘛?”我有點不耐煩,因為無論換做是誰,在這個美夢做到一半的早晨接到電話,都會不爽的。
“蘇菁菁這次打電話叫我去她家,說是要好好謝謝我,但是張教授不在我不能擅自去患者的家,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
“就你事兒最多……”我掛了電話不緊不慢的起床梳理。等我到谘詢室的時候差不多快八點半了,推開門進去,發現就隻有陸夢倩一個人在。她今天穿著一身非常的休閑的T恤牛仔褲配板鞋,臉上略施粉黛,將平時披散下來的長發一股腦兒的盤在了頭頂,一股幹練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麼早叫我來幹嘛,你的張教授呢?”起床氣的我還沒消,直接問了出來。
“嘿嘿嘿……思哲同學,這麼早把你叫出來真不好意思……”陸夢倩反常的一邊笑著一邊對我說著。
“別別別,別這樣,你這樣說話我吃不消,還是有事說事吧,反正這個點你讓我回去睡回籠覺我也睡不著了,你早上電話裏說啥,什麼叫蘇菁菁叫你去她家?”
“是這樣的,最近一直沒有收到張教授的短信叫我來幫忙整理資料,然後昨天我就想來看看是不是換新助理了還是真的沒我啥事兒。後來發現谘詢室的門一直是鎖著的,問了阿姨拿了鑰匙打開門以後發現根本沒有人來過的痕跡,連文件放置的位置都是那天我和你分開後的模樣。”
“那……張凱沒回來過?”我試探性的問道。
“對!張教授或許就根本沒來過!”陸夢倩情緒有點激動,“而且他也沒和我聯係過!自從那天他給蘇菁菁催眠完以後就沒出現過!”
“或許是張凱換了個助理你沒發現罷了,再說了,你們的名片上不是寫著張凱的手機號麼,你直接打他手機問一下唄。”我無奈的攤了攤手,對眼前的這個腦子轉不過來的文科生說道。
“喏,你是說這個手機麼。”陸夢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觸屏手機,“平常聯係患者都是用這個手機的,而且張教授說就先由我保管,等到要換助理了就把手機還給他。”
“那就奇怪了,這個谘詢室平時就是他辦公的地方,無緣無故缺席算怎麼個回事兒?”
“而且我去打聽過了,張教授那天在醫務室看過脖子之後,醫務室的醫生對他說這隻是皮外傷,休養兩天就好了,但是張教授卻一連開了將近一周的病假,然後到現在就沒出現過。我還問別的老師要到了張教授的電話,打過去就是沒人接。”
“真逗!不來上班還請那麼長的假期,不過也許是你想得太多吧,講不定人家是陪家裏人出去玩也說不定,莫慌莫慌。”我安慰道。轉念一想,開口說道:“那你早上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蘇菁菁的事兒幹嘛?”
“哦,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剛還完鑰匙,這個電話就響了。”她指了指口袋。
“怎麼說?”
“我聽出來電話對麵是蘇菁菁本人的聲音,然後電話裏麵就說經過前兩天張教授和我的心理輔導,覺得心情開朗了好多,讓我去她家坐坐。”
“那你就去唄,這不就是個普通的答謝麼,你至於把我這個無關人員叫過來麼。”我沒好氣的抱怨道。
“可是我……你也知道她以前那個樣子,我又不是每次治療都在旁邊,說起來我對她也並不熟悉,這麼貿貿然的去……”
“你帶上我更加奇怪好麼?”
“求求你……”
“成!咱走!”我聽到她的口吻已經低到求人的地步,二話不說就接下了陪她去的任務。
“哦不對,你先和我回趟我家,我有點東西要拿。”我想著要不要把強子叫上,突然想到反正也就隻有我看得見它,也不管那麼多了,就回去一次把它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