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李錚去了公司,臨走前叮囑關琳把東西搬進主臥,整理好房間。關琳盯著客房幾秒鍾,抬起頭來很是認真地說,“我的睡相不太好,我們一人一張床,這樣多寬敞啊。”
李錚瞥她一眼,“需要我動手?”
關琳忙是擺手,後退幾步,擠出笑容,“現在天氣這麼冷,兩個人睡還能相互取暖。”她瞅著門,“你去公司吧,我一個人能搞定。”
要是她的語氣再和藹一點,不那麼沉重一點,李錚或許會給個笑容,他走近摸摸她的頭發,還是輕輕笑了笑,呼出的氣息落在她耳根,“晚上等我回來,我們出去吃。”
李錚走後,關琳糾結了很長時間。主臥的櫃子裏都是李錚的衣物,掛著清一色的西裝襯衫。她將自己的衣服拿出來,也不過幾件大衣,夏裝不過幾條裙子。
這幾年,她不敢亂花錢,一年到頭也沒添幾件衣服。最終,她還是把衣服掛上去,怎麼看又怎麼覺得別扭,索性關上衣櫃,不再多看一眼。
李錚不到四點就回來了,回到家,卻不見關琳的蹤影,他臉色頓時黑了一半,直到見著主臥裏,她的行李箱。
關琳回來時,凍得隻打哆嗦,一進門,就被人拽進懷裏,一股熱流自對方身上傳來,李錚的語調很不好,“出去做什麼了?”
她冷的厲害,忍不住在他懷裏蹭了蹭,“買洗潔精。”她嘟囔一聲,“中午洗碗的時候沒有洗潔精,碗油膩得洗不幹淨。”
李錚這才緩了神色,她跳開幾步,忍不住小聲說,“我怎麼覺得這屋子老長時間沒人來住了。
抹布是新的,碗瓢是新的,還有鍋子壓根兒沒有動過。
李錚微微笑,“廚房裏的廚具,你確實是第一個用。”這套三室一廳房子他最近幾年買下,平常很少過來,大多住在離公司較近的一套房子裏。
關琳愣了下,李錚又遞過來一串鑰匙,“這是在中心區套房的鑰匙。”
關琳在對方的目光下很是顫巍巍地接下了,她還是衷情於自己那套房子,於是下意識地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住?”
李錚麵無表情地說,“你想分居?李太太,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新婚燕爾,不過一天。”
新婚燕爾?關琳說不出話來,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腹誹,人長大了,怎麼就變得這麼麵目全非了呢?找朋友,千萬別找腹黑的,不然吃一口飯,也要噎死自己。
“晚上公司有個年會,我們一起去。”
關琳啊一聲,李錚又接著說,“一會兒我陪你去挑幾件衣服。”
鏡子裏的女子皺著臉,嘀嘀咕咕著嘴巴不停,左手拉拉袖子,右手扯扯領子,她朝鏡子做了個鬼臉,回頭見著李錚眸色暗動,他慢慢走近,一把將她拉進懷裏。
懷裏的女子不安分地亂動,“喂喂,這衣服要皺了,這麼貴的衣服……李錚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李錚低低笑了,放開她,點點她的鼻子,“知道衣服貴就行,總之,算作你陪我出席的費用,你看怎麼樣?”
雪色大絨衣,一袖子長,覆蓋不到她的小腿,高跟靴子及膝蓋。
衣服很暖和,關琳睜大眼睛,“你說的呢。”她的冬裝不多,眼見著天氣轉冷得越發厲害,多一件保暖的,她更是來者不拒。
李錚側身,朝一側的營業員道,“把她剛試過的都給我包起來。”
“好的,李總。”
關琳預感不怎麼好,急急拉住他的衣袖,“就這一件行了。”她可不想因為這幾件衣服再把自己給賣了。
李錚笑的很是溫和,摸摸她的頭頂,“那幾件是附加的,送給你。再說,我們既然是夫妻,為妻子做這麼點花費,為人夫的還是舍得的。”
他聲音溫緩,低沉,一張俊臉綻出笑容,如若迷惑人的神經,絕代中淡出幾分風華。
關琳扭過腦袋,見著那些站店的小姑娘們臉上一片欽慕,她不由扼腕長歎,“這就是所謂的距離產生美。”
想當年,他穿叉褲的模樣,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更別說他追女孩的糗事。人不貌相啊。
一輛銀灰色跑車在鳳苑大酒店停住,服務員上前拉開車門,一修長的身影自車上下來,緊接著又跳出一個人,李錚一把環住她的腰身,“怎麼還不安分?”
她突自扯一個鬼臉,接著看一眼酒店的招牌,似嚇了一跳,“喂,李錚,你是不是走錯了?不是公司年會麼?這…。。可是鳳苑大酒店誒。”
李錚攬住她,很是鎮定地回答,“就是這裏。”
關琳愣瞠了一下,緊接著道,“哇,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公司辦年會都辦到這裏來了?嘖嘖…。。”
“這是我開的酒店。”李錚看著她,似笑非笑,“這樣的解釋你覺得怎麼樣?”
關琳目瞪口呆,“你…。”她長吐一口氣,“原來你真這麼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