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獸人可汗鬆了口,三人目光交彙,微笑點頭。到現在一切進展順利,那專門為此製作的遠古知識藥劑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達格尼特和阿夫納被請到場地中央,加拉哈德、唐瑄故伎重演,裝神弄鬼忙活一番。達格尼特畢竟在人類社會長大,知道那瓶藥劑才是關鍵所在。雖然他心中已有“拋棄聖殿騎士身份,融入獸人部落”的想法,但因與丁毅等人的情分還在,此時也想要盡力幫助他們,並沒有點破什麼。
“人類女孩的動作跟剛才好像不太一樣。”基努看得仔細,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還好他嘀咕的聲音不大,並沒有讓頭腦發熱的阿夫納聽到。
丁毅聞言滿臉黑線,抓緊進行了後續的采血環節,及時給達格尼特和阿夫納灌下遠古知識藥劑,成功轉移了基努的注意力。
“大小姐,你專業點行不行?差點穿幫!”丁毅低聲指責道。
“即興表演嘛,怎麼可能做到一模一樣……”唐瑄吐了吐舌頭,“他們兩杵那兒幹啥,怎麼還不說話?”
可不,阿夫納跟達格尼特大眼瞪小眼,一直沒開口。阿夫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非常體驗,隻覺得身心沐浴在涓涓河流之中,一種未知的智慧讓他的識海開闊了不少。
先祖顯靈!他懷揣著一顆激動的心,到了這個時候,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倒是達戈尼特率先開了口:“我是個半獸人,在人類社會中成長。我做過士兵,當過奴隸,也成為過角鬥士,現在是一名騎士。也許你想象不到在我身上都發生過什麼。”
“你的母親可是獸人?”阿夫納隻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連聲音都微微發顫起來。艾瑪是上一任可汗的夫人,也是在雷丘之戰中唯一被俘的女獸人。
“是的。但她生下我沒多久就死了,我不知道她是誰,叫什麼名字。”達戈尼特知道他的母親是阿夫納的關注點,實話實說道。
阿夫納智慧高於一般獸人,又上了年紀,感情更豐富一些。他老淚縱橫,也顧不得還有兩個下屬和人類在場,一把將達戈尼特擁入懷中,口中喃喃道:“孩子,現在你回家了,我是你的親人……”
達戈尼特心頭一暖,鼻頭一酸,多年的委屈猶如開閘洪水一一湧出。家,絕對不單單指一個能睡覺,能吃飯的處所。他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多年,早已被冰冷的人心和漫天的排擠麻木了感情。現在,突然而來的歸屬感讓他覺得如夢似幻,竟全然不像真的。
唐瑄看著他們倆抱頭痛哭,由衷的替達戈尼特感到高興。但轉念想到自己的家人,她一時失了神。
“也不知道媽媽在現世怎麼樣了。每年冬至,我們一家人都會圍在桌前吃熱騰騰的水餃。現在這兒都下過好幾場雪了,我跟哥哥兩個都不在她身邊……”她帶著笑,抹了一把眼角。
“我們會回去的。”加拉哈德攬過妹妹的肩膀,一字一句像是在起誓一般。後半句話他吞到肚裏沒有說出口:就算是自己不能回去,也一定要送唐瑄回去!
“遊戲中的時間與現世不同,如果真的如傅正所說,現世的時間應該還停留在我們登陸遊戲的那一天。”丁毅從客觀的角度安慰道。
一側,布魯諾和基努兩個獸人則沒想到一向聲色俱厲的可汗竟然哭成這副模樣,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