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暄不自覺又去看那個男人,再次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臉,心裏更加發毛。
為啥我還不暈過去呢……
“我能問……”程暄語氣弱弱。
“不能。”程暄被對方斬釘截鐵地堵了回來。
就算心裏怨念、迷茫,在對方恐怖的威壓下,程暄也隻得匆匆掃了一眼那紙上的鬼畫符,還根本沒看清寫的是什麼,就提筆在空白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沒練過毛筆字,寫出來的兩個字跟兩隻吃錯了藥抽風的蚯蚓似的。
簽完字,程暄已是滿頭大汗,再看這那張紙嗖地飛回到男人手中,臉上忙掛上討好的笑。
但那男人隻是嫌棄地掃了一眼那扭曲地勉強能認出來的簽名,就起身要走。
“那個,能問問我簽的是啥麼?還有這是哪兒?”程暄連忙出聲問道。
不想那男人根本就沒甩她,邊走邊吩咐道:“秋葵,送她出去。”說完人已經踏出了房門。
程暄的聲音越來越小,她這個時候才想來屋裏還站著個女人,一個明明一直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卻沒有被她注意到的女人秋葵。
這神奇的存在感啊!
程暄心裏感歎,討好兼求助地看向秋葵,期待她能給出答案。
“下床,走。”秋葵看上去26歲左右,保養得益,隻是麵色不虞。
程暄一看,心中感歎,不愧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高冷毛線啊!
程暄邊吐槽邊老實地下床,但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完全沒被動過,還是那套運動褲T恤衫,便是微微一怔。
這是,身穿?
“快點!”似乎嫌程暄動作太慢,秋葵斥了一聲,手上還拿著程暄的背包。
來不及細想,程暄連忙穿好鞋,接過秋葵遞給她的包,就跟在秋葵的身後走了出去。
其間,她也幾次試著搭訕,不過都碰了一鼻子灰,便閉了嘴,沉默跟在後麵。
出了房門,長廊一邊是房間,另一邊則是欄杆,大廳是兩層的高度,正是電視劇裏的客棧標配。幾步之後,往木質樓梯就從右手邊延伸到一樓。
程暄邊下樓梯邊打量著一樓的情況,十幾張木桌整齊擺放,桌子兩邊擺著木椅,這倒是跟電視劇裏有點區別。
轉頭看向別處,她就見剛剛那位高冷男子正在櫃台處背對著她這個方向,從立櫃裏抽了一本什麼書。似乎感覺到程暄的目光,他轉身,朝著程暄的方向微微一笑,揚了揚手裏的紙,正是程暄簽了字的那張。
程暄頓時心塞,眼看著他一邊得意洋洋地賤笑著,一邊把紙夾進書裏,然後人憑空消失。
媽蛋!手好癢!好想揍他怎麼破!
程暄咬牙切齒,這混蛋竟然裝高冷!嚇她簽字!
原諒她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那男人能憑空消失這件事上,對此她已經不意外了。
冷靜,冷靜,不能衝動!呼……
走在前麵的秋葵聞聲詫異回頭,再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但她什麼也沒看到,便丟給程暄一個白眼,繼續往下走。
正好看到拿著笤帚的少年小二哥金木從別處轉過來,秋葵連忙叫住他道:“金木,送她出去吧,我還有事。”說完沒等金木有反應,人就轉身,蹭蹭蹭地上了樓。
啊咧?什麼情況?
程暄驚訝看著秋葵與自己擦身而過,再看下去時目光就對上樓下溫和少年微有詫異的雙眼。
突然,心髒失控,猛地在胸膛裏一跳,好像要奮力撞出來。
程暄陷入了自醒來最迷茫的一刻,“完了,遇見喜歡的類型,該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