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陷入四麵楚歌的困境,難過地對戴笠等人道:“現在日本帝國主義壓迫我們,共產黨又這麼搗亂,我們黨精神完全沒有了……我們的黨一點力量也沒有,我們的革命一定要失敗!我的好學生都死了,你們這些又不中用……”
戴笠一驚,以為周偉龍真要貪圖十萬大洋重賞,真要如此,也隻能聽天由命。
周偉龍說罷,緊張地四處細聽,見無動靜,方壓低嗓門道:“戴笠,你好大膽子,竟膽敢到虎口來策反我,給大家看如果是好?”
戴笠見周偉龍心中竊喜,道:“憑我的本事,隻要你不出賣我,誰能擒我?”
周偉龍點了戴笠鼻子道:“真有你的,在黃埔軍校都說五期入伍生有個孫悟空,還真有點像。”
戴笠大喜,為進一步籠絡周偉龍,當即提出結拜異性兄弟,戴笠居長,因無香火、廟堂,就拉手立誓,不在話下。
第二天,周偉龍把戴笠藏於自己座下坐墊下,親自掩護,躲過道道關卡,送他脫離危險。
戴笠攜帶大量唐生智部情報資料回到南京,蔣介石根據這些情報,親自部署,聯合山西閻錫山,一舉剿滅唐生智,使其不得不通電下野,不久,周偉龍棄官來到南京找戴笠,由戴引薦給蔣介石,收在自己手下,是年,戴笠提升為中校聯絡參謀。
話說蔣介石利用閻錫山擊敗唐生智後,意識到等打垮了馮玉祥,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自己,於是幡然醒悟,聯合馮玉祥,蔣馮、閻大戰終於爆發了。蔣介石不愧為一代梟雄,采取軍事壓迫和內部分化瓦解的絕招雙管齊下,使得馮玉祥、閻錫山逐漸力不能支……此時,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準備聯合汪精衛,成立反蔣聯軍,共同對付蔣介石。
戴笠探得一情報,馬上密報蔣介石,並派出自己雇請的情報助手王孔安赴北平秘密參加汪精衛於8月份召開中國國民黨中央黨部擴大會議,了解會上各派的政治態度,再隨時密報蔣介石製訂安撫收買的策略。
又說被蔣介石聯合部挫敗的奉係已由張學良統領,張學良慧眼識珠,覺得當今中國群雄並舉,到時最有希望奪得最後統治權的非蔣介石莫屬,遂決定退出反蔣聯軍,宣布擁護蔣介石,調轉槍口對準了反蔣勢力。
此時,蔣利用戴笠搜集的反蔣聯軍內部的情報進行收買策反工作收到成效,這時“倒戈將軍”石友三投奔張學良,反蔣聯合陣線發生動搖;接著是閻錫山部下見大勢已去,也背著閻錫山自找門路,紛紛與蔣介石、張學良接上了關係。馮玉祥的高級將領,也都相繼倒戈,其他雜牌軍更是迅速易幟,掉過槍頭向反蔣聯軍開火。結果反蔣聯盟與蔣介石較量了7個月後,在蔣的內外夾擊下徹底失敗。
張學良率東北軍主力入關,幫助蔣介石打敗了反蔣聯明軍,進駐平津,收編晉軍,主持華北地區的政事,權重一時,為進一步拉攏張學良,溝通與線部的經常性聯係,同時也為了掌握張部的內部情況,蔣介石戴笠作為自己的代表赴北平晉謁張學良。戴笠受此重任,深感殊榮。他到北平後,不急著見張學良,卻對張學良身邊的人事關係考察了一番,了解到張學良警衛旅的團長吳泰勳年方19歲,其父吳俊升與張作霖同死於皇姑屯炸車案。為些張學良與吳泰勳結拜為兄弟,意在照顧。因是父輩子輩的雙重關係,張學良知戴笠是蔣的代表和心腹親信,也格外推重。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張、吳、戴的關係逐漸親密起來。戴為了搞好與他們的關係,特提議與張、吳結為兄弟,張學良與吳泰勳掌握到東北軍內部許多內幕情報,回到南京後向蔣介石彙報。從此,蔣基本上把對付東北軍的工作交給戴笠處理,極大地加強了戴在蔣心中的地位。
蔣介石快刀斬亂麻,采取各種手段削弱各派軍閥勢力,然而在政治上,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很快陷入了一種新的困境之中,國民黨內,他的勁敵胡漢民、汪精衛借助廣東軍閥陳濟的武力,聚集反蔣派在廣州成立政府,與他分庭抗禮;共產黨方麵,蔣介石發動對蘇區紅軍的第三次圍剿受挫;甚者,“九·一八”事變因蔣介石不積極抗日,激起了全國工人、農民、學生對他的強烈反抗,掀起了轟轟烈烈的請願活動。國民黨各省市黨部被包圍,官員被毆打。
接著,愛國學生到南京向國民黨中央黨部、國民政府請願,要求對日宣戰。
蔣介石無奈,隻好請出蔣無培應付學生,結果也挨打了。蔣介石去“國民政府”上班,也被學生包圍,不能脫身……此時的蔣介石,坐在“國民政府主席”的寶座上,內憂加外患,四麵楚歌,惶惶不可終日。
一天,蔣介石正在納悶,侍從秘書鄧文儀從書店提回一批書來,見他不高興,小心地放在書案就走了。
原來,鄧文儀為了討好蔣介石,發動黃埔同學捐款創辦了一個撥提書店,專售蔣介石認為對自己有用的書,每進一批新書,照例要他審閱。
蔣介石正悶著慌,抬起屁股把書提下來隨手翻翻,沒想這批書中有一本《墨索裏尼傳記》,他一下來了精神,認真讀了起來。書裏說,墨索裏尼原來是一名新聞記者,社會黨黨員,他依靠資產階級右翼分子和一部分軍人為骨幹,成立法西斯組織墨衫黨,於1922年發動進軍羅馬的政變,建立起法西斯獨裁統治……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這本書給了蔣介石很大啟發,暗忖道:“我要是組織一批忠實於我的人建立一個類似的組織,替我排憂解難鏟除異己勢力豈不是好事?”
如此一想,蔣介石越來越覺得這樣一已組織非建立不可,他又苦苦地想了一個整夜,第二天一邊令鄧文義通知一些忠誠於他的黃埔同學來開學,同時也吩咐他多進一些《墨索裏尼傳記》的書。
1931年11月初,在蔣介石中央軍校官邸,黃埔學生**而來,計有:賀衷寒、桂永清、蕭讚育、周複、滕傑、鄭介民、邱開基、康澤、鄧文儀、戴笠等10人。
戴笠接到通知,並不知蔣介石召他是何意,急匆匆趕來,當他看到同召來的都是一些黃埔老大哥,其中僅他一個是黃埔六期生,心裏好不得意,仿佛自己的身價地位一下子高了很多。
人員到齊後,蔣介石馬上下令開會,示意警衛把門關緊。因見蔣介石一臉不悅,黃埔老大哥們也感覺到氣氛沉重,都悶悶不樂地坐在下麵,台上是蔣介石,身邊坐著鄧文儀拿著筆記本準備做記錄。
蔣介石掃視一眼台下的學生,裝出難過極了的樣子說:“現在日本帝國主義壓迫我們,共產黨又這麼搗亂,我們黨的精神完全沒有了,弄得各地的省市黨部被包圍的被包圍,被打的被打,甚至南京的中央黨部和國民政府都被包圍;我們的黨一點力量都沒有,我們的革命就要失敗!我的好學生都死了,你們這些又不中用,我們的革命就要失敗了!”
台下的黃埔生們一個個麵麵相覷,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戴笠也同樣蒙在鼓裏,正想說幾句表示忠心的話,蔣介石隻稍做停頓又接著說道:“我的好學生都死了,你們這些又不中用,革命就要失敗了,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你們都走罷,我不想見到你們!”
會就這樣散了,出門時,鄧文儀拿著一摞書在門口一人發了一本,也不說什麼話。
戴笠回到自己的小亭間裏,反複琢磨蔣介石的話意。他已經習慣蔣介石的一貫做法,不管是什麼重大問題,都不直接下命令要手下去做,而是間接用罵人的方法逼著手下揣度他的心理,想出辦法來迎合他的意圖。
這一次無疑又是這樣的,而且從他憂慮的口氣中,看得出他的意圖是很迫切的。
“好學生都死光了,你們這些又不中用”,戴笠通宵咀嚼這句話,總是不得要領,頭腦卻越來越不聽使喚,於是下意識地拿起散會時鄧文儀發給的書隨便翻看。
看著內容,戴笠恍然大悟,暗忖:難怪校長在罵了我們之後又不許我們發言,馬上散會,還發了一本這樣的書!莫非校長也想……
想到這裏,倦意忽地上來了,戴笠歪頭就在椅子上坐著沉睡過去。正做著美夢,門敲得山響。
猛醒過來,見外麵天已大亮,敲門的是鄭介民,告訴他,賀衷寒約了到會的所有同學去他那裏會談,主要是分析、揣度昨天蔣介石的話意。
在賀衷寒家裏,十個人橫七豎八地或坐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