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們三就來到了冥婚的新郎家。
新郎長的還算秀氣,如果不是臉色有點蒼白的話,到也是一位青年佳俊。我們一進門就被裏麵莊嚴陰森的氣氛給影響了。可能這就是白事和紅事的區別吧,白事講究低調莊嚴,而紅事則講究高調熱鬧,兩者根本不能歸為一類。
院子裏擺滿了空空蕩蕩的桌子椅子,可能得知今晚我們會來,新郎的爸爸到還熱心的特地等著我們。待看到我們的時候,熱心的將我們迎了進去。我們相互和新郎道了個喜,便坐在新郎爸爸那一桌。千萬不能坐那些空空蕩蕩的桌子椅子,這是司徒羽提前告訴我們,因為這樣很容易會惹到那些前來吃喜食的鬼魂,他們會誤以為我們在和他搶東西,所以千萬不能坐,要坐也要坐有人的地方。
我們坐下後,澤東發現我臉色不大好看忙問:“怎麼了哥們,你是不是那裏不舒服啊?”
我連忙搖了搖頭說:“沒,就是看見了不該看的了。”看著眼前那一位位要麼沒有眼球,要麼滿臉猙獰,要麼就是手提著頭的曠野鬼,我的胃有種翻騰的跡象。
“怎麼樣,熱鬧吧?嘿嘿”司徒羽靠在我耳邊小聲的道。
“是挺熱鬧的,不過就我們兩看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抱怨道。
“嗯?”司徒羽有點意外的看著我,“你想讓澤東也看見?”
嘿嘿,我心裏賊笑,瞥了一眼正在享受著美酒的澤東,說:“不僅如此,我還要讓他聽到。”
“我辦不到。”
“噗。”我一口將口水噴了出來,“你也不用回答這麼幹脆吧。”
“嘿嘿,我是說讓他看到我辦不到,而且現在又沒材料。可讓他聽到嘛,嘿嘿,這我倒可以做到。”司徒羽嘴角掛起一絲笑意,看的林澤東打了個冷顫。
“哦?”
司徒羽見我疑惑忙說:“你的兄弟好像和你一樣呢。也是有佛緣,隻是他有的不是天眼通,而是天耳通。”
“天耳通?”
“嗯,顧名思義,既然天眼通可以看見鬼,那麼天耳通就能聽見鬼說話。現在要我幫他一輩子打開麼?”司徒羽喝了口酒,等著我的答案。
我猶豫了,畢竟是自己的兄弟。不過……他最近也特麼的太狂妄了,有時身子不洗不說,還忘了那次恐怖經曆,而且最近泡妞的次數居然飆升,唉,為了祖國的花朵,兄弟對不起了。我點了點頭。
“嘿嘿。”司徒羽賊笑,從懷裏摸出一張符來,緊緊捏著,然後二話不說的狠狠拍在澤東的腦門上。我露出一副驚愕的神情,但見才一眨眼的工夫,剛剛他手裏的符,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居然有人拍自己腦門,林澤東忿忿地扭過頭來,見是司徒羽頓時就閹了。
“喂,小哥你拍我幹什麼?”澤東嘟著小嘴。
“噓,你聽。”司徒羽將手指比在唇上,示意澤東聽著。
“嗯?”澤東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嗬嗬,瞧那胖子,長的跟頭豬似的,一會宰了他。”說話的是一鬼大娘。
“就是,宰了他。要不讓他跟母豬配種,生個一筐小豬,再來宰。”這次是她身邊的小娃娃。
什麼,居然有人罵自己是豬,還說要宰了自己?特麼的,是哪個王八羔子?澤東猛然扭頭,剛要罵人,話就咽了下去。隻見自己眼前都是空空蕩蕩的桌子,那裏有什麼人啊!莫非……
澤東想到這,心裏咯噔一聲,看向我和司徒羽,顫抖著身子問:“喂,小哥,思建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我和司徒羽對望了一眼,打算將戲繼續演下去。
“沒有啊,怎麼了?”我問。
“咳咳,沒,奇了怪了。”澤東打算啞巴吃黃連,隻好將剛剛聽到的全部歸為幻聽,卻不知我和司徒羽在桌子底下拚命笑著。
開啟澤東的天耳通隻是一個小插曲,我們言歸正傳,接下來就是新郎家拿著一些紙糊的綢緞尺頭、金銀財寶等這些聘禮在新娘家門口墳上焚化。
我們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紙做的大紅花轎載著的新娘遺照,迎娶新娘的隊伍一般人看不長,好像就四五個人,新郎,伴郎,伴娘,女方父母這些,可在我和司徒羽這種有天眼通和陰陽眼的人來看,卻是一堆,沒有二十也有三十。就連澤東也聽到了一些繁雜的聲音。
新娘的照片長的很美麗,即使身為鬼魂也不失一分。那一盤烏黑秀發下是一張精致的瓜子臉,勾魂奪魄的眼睛配上兩道彎彎的巧眉,再加上嫩白透徹的皮膚,真是美人胚子一個。
不過,我好像總感覺新娘不是看著新郎,而是總看著我,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新郎新娘雙方拜入洞房,司徒羽所想的凶手沒有出現,我們也熬到了三更才回去睡去。
可隔日清晨,一件令我們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了——新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