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沒多久就走到了岔路處,和花形告別以後徑直回家。想通了一些問題以後感覺輕鬆了很多,又在路上考慮過應該怎麼給她講,隻是,還不太確定。
而我也沒有太多時間在這個問題上困擾了,因為從明天開始有連續三天的考試,這是聯考前最正式的一次模擬考。雖然之前都在準備比賽,而對於這次考試,我們誰都不敢怠慢。
到家以後就開始準備考試,我沒有什麼偏科,也不信臨時抱佛腳這種事,其實隻是回顧和確認下考試範圍就好。
接下來的一周,之前連續三天都是考試,就沒有去訓練。聽說淺井教練的父親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隻是還需要多照顧一陣子,他也暫時沒回來,於是自然帶領其他隊員訓練的事情就交給了伊藤。讓他多曆練一下挺好的,畢竟是要接下下屆隊長擔子的人。
三年級都忙著考試大家相安無事,我也還不知道其他年級已經把周六比賽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同時,也還沒有機會見到她。
等到考完試周四上午再來學校,剛進教室,才發現全都暫時放鬆下來的大家,又都是一副壓抑已久開始“亢奮”的樣子。當然也有人正忙著找花形對答案,熱火朝天的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並沒有太在意,還和旁邊的同學打趣了幾句幾道題目描述的事,這時有幾個同班的女生湊過來,把一本翻開了的雜誌塞到我桌前:“喂藤真,你家學妹原來還有這一手啊,沒想到這麼厲害!”
我低頭,沒顧得上看雜誌上寫了什麼,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一頁最顯眼的位置有她的照片,準確的說是她以前的照片——一身紅色的短裙,笑容燦爛——正是她國中二年級拿到愛知縣青少年組花樣滑冰女單冠軍時候的照片。
下意識地微微皺眉,卻並沒有立刻答話,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這些人挖消息的能力好強”,此外對於她們稱呼的“你家學妹”表示默認。班上那幾位女生見我沒說話,於是又自己開始了討論,其中一位很熱心地向其他人介紹:“話說愛知縣的女單冠軍含金量很高啊!拿到亞洲第一個花樣滑冰女單世界冠軍的伊藤綠小姐也是名古屋人,愛知縣內比賽的競爭不知道多激烈!看了這個才知道原來學妹也是名古屋人!”
“對了藤真你注意過了嗎,學妹說話是不是愛知口音?其實中部口音還蠻可愛的!啊就像戰國時期豐臣秀吉家的阿寧小姐一樣!”
“其實這樣挺好的,哎,高中三年都快過去了,藤真也終於有喜歡的女生了。這下我們也不用回答其他學校的女生說‘藤真其實喜歡男人的,你看整個翔陽高中籃球部都是他的後宮’——”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另一位女生打斷:“現在也是!學妹是籃球部的經理,所以還是後宮裏的!”於是周圍其他同學都笑成一團。
“藤真好狡猾的,看那表情,你應該是早知道了吧!”坐在我前麵的女生回過頭來說。
嗯,我的確早就知道,點點頭笑笑:“是的。”隻是,現在心裏隻惦記著一件事——她一直很小心隱藏起來的過去,現在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對她會不會不好?而且說起來還都是因為我。
偏偏這個時候,坐我旁邊的山田問:“藤真是因為她拿過冠軍才喜歡她的嗎?”
這個問題讓我隱約覺得不對勁,但是想都沒想就立刻搖頭很認真地否定:“不是的。”在我開始喜歡她的時候,還不知道她以前是什麼樣子,也不在乎她以前是什麼樣子。
原本被別人圍著對答案的花形在這個時候甩過來一句:“這話藤真會不愛聽的,以後也別問了,這麼說起來,那大家為什麼喜歡他呢?所以是因為臉嗎?”
山田訕訕地說了聲“不好意思”,我點點頭表示不以為意,還好,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
但是剛剛那句話,卻依然讓我之後也忍不住在意也覺得有些諷刺: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一個人,居然要以“有沒有拿過冠軍”這樣的理由來決定了?
那樣的話,高中以來,我也沒有真正拿過呢。
這兩天上課的時候老師都在講評考卷,並且針對後續的聯考做一些分析和預測。我考得還不錯,和預期的基本一樣,隻是有些需要記憶的內容,後續還要再補點遺漏。這一周的確忙了點,直到周五下午才全部結束。原本上周就做好了決定,要找個時間告訴她我喜歡她,結果眼看著一周又要過去了還沒有任何進展,倒是連怎麼進入這個話題,都想到了好幾種方式。扯了扯嘴角下意識地苦笑,我一定是想太多了。
離冬季全國大賽還有不到一個月,比賽的狀態還是需要保持著,於是我叫上了花形等人,今天雖然也不用正式訓練,但也準備一起去體育館熱熱身。
二年級的教室在三年級的樓下,教學樓有一側的過道在電路維修暫時封閉,我們下樓去的必經之路就會經過她的教室。
有幾個女生走在我們前麵,我原本沒有注意她們是誰,突然聽到前麵其中一個女生說:“……對了,星奈你最近,啊不對應該還有以後,不要自己一個人回家,就算和別人一起回家,路上也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