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他和四十幾個年紀和他差不了幾歲的人,躺在通鋪上,他走出去,看到那個黃麵女子在和馬車夫說著什麼,又擺弄著什麼。她看到他走來,笑著拉他過來,遞給他一杯水,告訴我大概要受半年的苦,她說留這兒就要對她忠誠,
他不語。
忠誠,是要給她當奴仆嗎?
那個馬車夫又說這裏的人都向吳微顏效忠,他說他們叫風羽,每個人都有不凡的武藝和技巧,他笑著說這個組織的每個人都很受吳微顏照顧,給他們食宿、給他們尊嚴、給他們健康,讓他們學習自己想要的東西,像一家人一樣。
像一家人一樣嗎?
他想到了吳微顏的懷抱,抱著他說:“哭吧,哭出來就過去了。”她知道他心中的痛,她在撫平他的傷痛,那是家人一般的溫暖,他心裏突然有種失而複得的欣喜。
我問什麼時候能在吳微顏左右,吳微顏卻遞給我一杯水。喝了後,我感覺全身上下都改變了,腦袋不再昏沉,肢體不再疲憊,腳下劃破的傷口在結痂。
我疑惑地望向她,她笑而不語。
馬車夫對我說:“若是要在她左右,沒有本事可不行。”他摩挲著我剛喝過的水杯,笑道:“這水能改變人的體質,能學的保護她的技藝,半年後,你若能打敗我,就能分到鳳羽衛,選擇在她身邊,或是去風羽絨打探情報,風羽錦經商,再或是留在鳳羽苑,和我們一起。”
這時,那個棕衣白麵小生從背後提著吳微顏領口將她提到一邊,低聲嗬斥她,不讓她亂收人,說讓她學學女巡別亂抱人,說他一開口就要留在她身邊是圖謀不軌。
而她好像怕那個白麵小生似得,討好地連聲道行,正經地保證再也不會。
馬車夫湊過來對她小聲說:“吳關那孩子嫉妒你,長得比他好看。”
他挑眉,示意繼續說。
他卻問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吳文一,剛剛那個叫吳微顏,車上另外一個叫吳蓮。”
吳蓮、吳關、吳文一。
是她的手下所以都姓吳嗎?
他淡定地說道:“吳晴,我叫吳晴。”
半個時辰後,他和兩百人中的四十人被集中在一起,他看他們的神情,有感激,有崇拜,有愛慕。但共有的,就是忠誠。
但後來我驚訝了,吳微顏在他和吳關、吳蓮、吳文一麵前的鄰家女的模樣,在這群人麵前,確實威嚴、嚴肅、肅穆的神情她說完了剛剛馬車夫對我說的話,隻是少了嬉笑。她給四十人喝了那水,四十人臉上神情又驚又喜,這時她卻放下了架子,問了我和四十人的喜好。第二天便為他們都帶來了書,他吃驚的是,這兵荒馬亂的時代,竟然能找到這麼多書。
我去過她的書,都是機關、陣法,好像是很久之前的書。
下午,吳文一告訴我們,她走了。
她留下的糧食與錢財夠基地四十三人吃一年,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那裏得來的。但他知道的是。
半年後,他必然要隨她的腳步而去。
半年啊,好遠。
他坐在地上,環抱著自己。
還好……
還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