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臉,我錯了,昨天忘記上傳章節了,我完美的更新記錄啊!!!!!)
孤獨自然是麵目可憎的,當姚海棠穿著男裝捧著茶點過來時,杜敬璋更覺得柔軟也是麵目可憎的,甚至很可怕,比他所遇上的任何事都更加可怕。
從來沒有人讓他像現在這樣溫軟過,不是說沒人給他送過茶點,沒人關心過他,而是從來沒有人在他麵前會像她一樣笑。笑起來時小臉上滿是光輝,笑容發自內心而不存目的時,就應該是像這樣的光輝。
她不美、不豔、不傾城與國,但很溫暖。
溫暖這兩個字太過柔情,杜敬璋歎了口氣,他明白不該擁有,但一旦在眼前出現時,才知道無法拒絕:“唐瑤。”
“嗯……公子。”差點兒就叫出杜和來,姚海棠心說幸好自己愛換名字,要不然馬甲都不披,容易串角色的。
“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杜敬璋問道。
是答沒有呢,還是答處理好了,姚海棠在心裏衡量了一下,答道:“還沒有,再得過些時候。”
點了點頭,杜敬璋又接著說道:“辦完了事後願意留下來嗎,留在我身邊?”
這樣的話對於杜敬璋來說就是終身之約了,做為唐瑤的姚海棠是太平院的人,並不能算個正經的出身。以杜敬璋的身份來說,尋常的名門淑女都難以做正室嫡出,因為他是天底下身份最貴出身最好的正室嫡長!
他是東朝皇帝的嫡長子,當然他有兄長,但隻有他才是正室嫡出的皇長子。做為皇長子,他的人生並沒有太多自由,得到世間最貴,失去的是人生最貴,這不是等式隻是置換。
但是他的話很大程度上,姚海棠並沒有聽明白,對於她來說,終身之約就應該是像杜和那樣:“海棠,我們先訂親吧,訂親後三媒六證過了禮再八抬大轎來迎你!”
雖然那時候老是拿這話來調侃她,但杜和的意思再真切不過,所以她明白。也因此杜敬璋現在話裏的意思她不明白,於是她點頭說:“好啊!”
做廚娘嘛,離不開她的廚藝了,她會順便把他這忘事兒的毛病給徹底根除的,就算不用器,她覺得也總有一天會想起她來的。
“太平院那裏要我去處理嗎?”杜敬璋總是慣於讓身邊的人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所以他才會這麼問姚海棠,他不能給身邊的人太多自由,但至少能讓他們有選擇。
用力搖頭,這要是真去了就穿幫了,姚海棠笑眯眯地收了食盒說:“不用,我自己去辦就好了,公子事忙,這點小事就不用公子操心了。”
總是這麼愛笑,杜敬璋注意到她從進入到自己視線裏開始,臉上的笑就一直在,雖然時有變化,但總讓人感覺溫暖燦爛:“你辦好了事再跟我說,園子裏的事到時候再安排。”
“呃,好!”其實姚海棠算是沒怎麼聽明白杜敬璋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反正糊裏糊塗地拎著食盒回了南廚房。
接下來的幾天杜敬璋都不在和園裏,時不時地聽人說上一句關於四公子如何如何掀起腥風血雨的消息,但其實杜敬璋一直在宮裏的含光殿裏連門都沒有出一步。
含光殿是東朝的皇後殿,杜敬璋的母親就曾經住在這裏,之後皇帝再立皇後時,皇帝依舊把含光殿空了下來,隻除了杜敬璋和一些老宮人外,旁人並不被獲準進來。
這樣的殊榮世間哪裏還有,但是杜敬璋並不會認為這是殊榮,當所有人都對他虎視眈眈時,他輕飄飄創立了太平院,又輕飄飄地離開了,最後留下那句“願有太平天下,隻求縱情山水”。
“母親,就算事情過去經年,我還是無法諒解。”
“所以,當他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給我時我拒絕了,這些年他也斷了念頭。母親是對的,就算再無法諒解,我也必需承認,我和父親有相同的脾氣。我從不說什麼,而他從不解釋什麼,依舊是慈父孝子天下榜樣,我們都一樣虛偽,非常虛偽!”杜敬璋不由得想起,幾年前如果自己說這些話,必定帶著幾分憎惡,但現在說來竟然是靜井無波了。
祭日供奉七天,杜敬璋再從含光殿裏出來時,看到的是一片朗朗青空,他在含光殿的台階上站了站,忽然發現自己肩上壓著的東西少了些。有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放下並不難,無法諒解並不意味著不能放下,放下了自然就輕鬆了一些。
“公子,皇上派了羅公公來探了幾回,羅公公大約是要請公子過去。”陳平益垂首恭敬地說道,在宮裏陳平益的規矩要更好得多。
聽著也沒應,杜敬璋沐浴更衣再出來時,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已經在外邊候了一會兒了:“公子,您可是出來了,皇上知道公子今日出含光殿,這才派了咱家來候著。”
“嗯,走吧。有日子不見羅公公了,羅公公一向可好?”杜敬璋慣於多說一兩句,有時候多一句少一句能體現出不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