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問姚海棠在六王爺的京邸裏得到的最大收獲是什麼,她十成十得答,知道杜敬璋是皇子!就前兩天她還在說不能幫杜敬璋做皇帝,結果人杜敬璋壓根不需要她幫,人名正言順天生的大統繼承者。
這樣一來有很多事都可以解釋得通了,比如那天聽到六王爺和那位慧思公主說的話,以及處處對杜敬璋的尊敬,甚至包括為什麼杜敬璋可以一手創立太平院而處處臣服,因為他是皇帝第一任正室的嫡長子。天生的血統就注定了他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而且皇帝對他也寄予厚望,並沒有類如父猜疑於子的事兒。
但是,因為某些她暫時還不明白的原因,杜敬拒絕了繼承大統,所以才成了現在這樣微妙的朝局。當然,就算杜敬璋答應繼承大統,該爭的還是要爭,該野望的還是要野望。
“……”忍不住罵了一句,姚海棠這會兒就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真的傻到骨子裏去了。
“雖然一直公子公子的叫,可我這豬腦子就不仔細想想,行仗儀製上來說他哪一點隻像是普通王候家的公子了!”姚海棠是典型的馬後炮,也是點破了,一細想就處處都是破綻。
其實隻能怪她自己,隻看到杜敬璋這個人,至於其他向來是不怎麼關注的,這才導致她到現在才知道這個事實,還是被別人點破的。
“所以他是四皇子,六王爺是他堂叔的兒子,慧思公主是他姐,那些個皇子王孫全是他親戚!”其實就算是王候家的公子也是這麼算的,隻是一換成嫡長子效果就不一樣了,
支著下巴靠在窗前,姚海棠衝外邊招了招小手,露出笑臉來特小聲地說:“太平,來聊聊唄。”
太平院的人化身做院裏的護衛,正在那有板有眼地看著院子,聽得她這麼一句差點沒回頭瞪她一眼。姚海棠剛才那些話有一句是一句,全落入了太平院暗線的耳朵裏,對此人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罵。
人大概想說的是:“這天底下誰不知道四公子就是四皇子,也就你才這麼蠢,到現在才知道四公子是皇上的兒子。”
在東朝稱皇子大多是稱公子,是姚海棠自己想到岔路上去了,而且她也沒去求證過自己的想法。
“這就叫井底之蛙坐井觀天啊!”姚海棠歎了口氣,心說算了,不就是一皇子,在現代電視上還天天放國家領導人和英國女皇、諸國王子們的新聞畫麵呢,隻要他不想當皇帝就還有得救。
知道了杜敬璋是皇子之後,姚海棠的心態倒是沒什麼變化,就是對某些事漸漸開始理解了,也慢慢對眼前的情況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既然六王爺請了她來,她就總要給六王爺攪點事,不能讓人白“請”了她一回。
第二天姚海棠跟紅字輩兒兩丫頭說:“去跟六王爺說一聲,就說下午我想見他,有事要跟他商量!”
“是。”
好在這兩丫頭不會功夫,要不然平時她那些閑言碎語讓這兩丫頭聽了去,自己估計就沒法活得像現在這麼逍遙了:“對了,順便跟六王爺說,得把我的工具給拿來,沒有工具單憑手我可什麼也做不出來。”
早上起來說想見,午飯一吃罷了杜敬玠就出現了,先是讓人呈上了工具袋,裏邊裝滿了各式鏨子,姚海棠看了眼後說:“我需要玉板,質地越幹淨越好,雜質越少越好。”
“行,我讓人準備。”聽著話兒,杜敬玠就認為姚海棠是想出眉目來了,殊不知她早就想出眉目來了,隻是沒實踐。實驗是需要材料來填的,所以姚海棠才要了玉板。
在姚海棠的心裏,玉一直是很貴重的材料,哪怕東朝不以玉為貴,最重要的是,實踐好了心裏有底了,她就有底氣。至於幫誰,她覺得誰也不幫才是最妙的,最好大家都認定了她修不了才最好。
所以杜敬玠的這些個玉板和投入是注定要打水漂的,姚海棠還指不定拿它們來幹點什麼呢。
她現在心裏想的是:“既然當初秋水劍沒有啟靈杜和都變回杜敬璋了,那就試試能不能不啟靈都讓杜敬玠變成個傻子。”
當然了星象圖還是要做的,至少得試試做出來感覺對與不對,不過不能做出成品來,否則真成了自己就慘了。
就在她拿到玉板的時候,杜敬玠的京邸裏來了位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回京城不久的杜敬瑲。彼時杜敬瑲不過是一天真的少年,諸家王爺無不對其多少了一番戒心,多了一分放心,所以從某些方麵來說杜敬瑲是有優勢的。
當杜敬瑲頂著一張依舊燦爛漂亮如昔的笑臉時,杜敬玠一笑道:“小九。”
“王兄。”從前杜敬瑲好四處遊曆,和各蕃王們算起來是感情最不錯的,所以杜敬瑲這一來倒沒讓誰多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