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滿去取車時,薛鬱璟遇到了簡亦舟。

應該是來給簡亦安收拾殘局的。

簡亦舟看清來人,眸子驚豔一瞬。

薛鬱璟與簡亦舟不熟,僅有的幾次接觸也都是在秦家的宴會上。出於基本禮貌,她略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簡亦舟視線輕掃,夜瀾頂樓花園被包,薛鬱璟又一身新娘般的裝扮,而“新郎”卻在為其他女人出頭,瞬間就明白了些什麼。

簡亦舟目光關切,“你這是?”

薛鬱璟坦蕩一笑,“今晚我的分手派對。可惜簡少來晚了,已經結束了。”

說罷,她徑直越過簡亦舟。

簡亦舟望著消失在轉角的那抹瑩白倩影,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她真的能放下霍庭宴麼?

若真分手了,倒不枉他徇私給了她空中花園的最低折扣。

薛鬱璟與秦滿前腳剛離開夜瀾,後腳天空就飄起了急雨。

驟雨疾落,路邊悄然落下一朵粉色合歡花。下一秒,就被一輛急速而來的黑色邁巴赫碾碎,殘留一地花香。

邁巴赫停在夜闌門口。

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壁燈投下的絢麗光芒將他卓越清俊的身軀暈出一層清清淺淺的金光。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簡亦舟的肩頭,清俊的臉色漾出溫淡的淺笑,“等我?”

嗓音清冽,透著久居高位的淡然睥睨。

簡亦舟循聲看向身邊氣質矜冷的男人,挑了挑眉,“你剛錯過了你的前侄媳婦兒。新京城最美豔的那朵紅玫瑰。”

傅寒京斜睨他一眼,“我隨母姓,隻有表弟,沒有侄子。”

簡亦舟頓了下,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她叫薛鬱璟。”

聞聲,傅寒京的眸底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變化。

簡亦舟笑著:“走吧,他們都在上麵等著為你接風洗塵呢。”

——

“新京的天氣就跟渣男變臉似的,說下就下。”秦滿抱怨。

疾雨劈裏啪啦敲打著落地窗,似有要將整座新京城都淹沒的趨勢。

薛鬱璟抬頭望了眼窗外黑沉沉的雨簾,若有所思道:“你說這是不是老爺在慶祝我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聞聲,秦滿轉瞬揚了笑,“有道理。難怪我現在覺得通身舒暢呢。”

薛鬱璟笑了,“你這變臉變的...我喜歡。”

秦滿挑眉,“那你再考慮考慮我剛才的提議唄?”

薛鬱璟憋笑:“好,等我先打電話問一下周肆禮。”

秦滿嘴硬,“周肆禮又不是我親哥,我用得著他管?”

“那我打嘍?”

“愛打不打...算了,我認你叫姐行了吧...就知道用周肆禮來嚇唬我...不是,你怎麼總胳膊肘往外拐啊,你是他派來的臥底嗎?”

“周肆禮很好。”

“你這話和我爸說的一模一樣。沒事就在我耳邊念叨,可惜周肆禮不是秦家的兒子,從小到大,我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薛鬱璟好奇問:“秦叔叔就沒想過認周肆禮當養子?”

秦滿搖頭,“沒有。我媽曾經說過一嘴,但我爸和周肆禮都不同意。如果不是認識周肆禮的親生爸媽,我媽差一點就要以為我爸背著她有鬼了。”

薛鬱璟好像聽出了一絲絲不一樣的東西,她側目看了眼一副傻傻想不通的秦滿,莫名忍俊不禁。

“璟璟,這次回來後就別再出去了。薛家不養你,我養你。”秦滿邊說邊掏出一張黑卡,“拿著隨便花。我秦滿有的,薛鬱璟也一定得有。”

薛鬱璟感動一瞬後將黑卡又重新塞進了秦滿的手包裏,“滿滿,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有工作,也有錢。要不然我怎麼能包得下夜瀾的空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