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提醒,秦滿有榮與焉道:“也是啊。咱們璟璟現在怎麼說也是昆曲閨門旦,台柱子了呢。”
“你還別說,以前我不明白古人為什麼那麼喜歡聽戲看戲。自此看了你演的杜麗娘,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了。紅色鬥篷隨著鼓點登場,眼波流轉,蓮步嫋嫋,水袖靈動,嬌嬌嬈嬈...活脫脫一朵俏麗的芙蓉,太美了。”
秦滿說著仿佛已經看到了台上的閨門旦粉帽珠翠,行腔婉轉:“似霧濛花,如雲漏月,一點春情動早......”(出自《牡丹亭》第十四出 寫真 )
再一轉眸,她就打抱不平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昆曲上的天賦這麼好,你爸為什麼就是不同意你走這一行?”
“其實我也不明白。”薛鬱璟眸底閃過轉瞬即逝的晦澀,很快又莞爾,“現在也由不得他不同意了。我已經入行了。”
兩人對視一笑。
“那你之後還出國嗎?還是打算在新京找家劇院繼續登台?”
說到這個,薛鬱璟聲音中有了細微的深沉,“不回去了。我這次把海外的團隊帶回來了。最近就在看合適的劇院,打算買下來自己幹。”
老師性子耿直,一生都撲在精進技藝上,隻想做最純粹的戲曲。老師沒有完成的遺願,她會幫她完成。
秦滿一聽,立刻又將黑卡拿出來,“新京寸土寸金,何況你是要辦劇院。多的是燒錢的地方,這卡你拿著,就算我提前投資你了。”
薛鬱璟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現在缺的不是錢,而是會管理劇院的人。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真不缺錢?”秦滿又問。
薛鬱璟目光堅定地點頭。
秦滿,“好吧。那我幫你找能管理劇院的人。”
薛鬱璟想到什麼,補了一句,“找周肆禮,說不定更快。”
秦滿......
不可否認,周肆禮的確很聰明,很優秀,很厲害。否則怎麼會才二十多歲就當上了秦氏總經理。
“好,我現在就找周肆禮要人。”
說幹就幹,秦滿打開微信,點開單名肆字的對話框:周肆禮,你身邊有沒有擅長管理劇院的人?我急要。
薛鬱璟湊過去,將頭靠在她的肩上。
下一秒,周肆禮就回了消息:具體是哪方麵的?
秦滿:昆曲。
消息發出後,對方沒有立刻回。
夜瀾私人包廂。
簡亦舟見周肆禮表情認真地一直在輕敲手機屏幕,打趣道:“周肆禮,又忙著給秦滿擦屁股呢?”
處理公務,周肆禮永遠隻有一張冷硬的撲克臉。也隻有在對待秦滿時,這張冰臉上才能出現其他表情。
周肆禮抬眸,卻看向姿態慵懶地坐在中心位的傅寒京,“我記得你喜歡聽昆曲?”
顧時安搖曳著高腳杯搭腔,“兩個月前,他就帶去我聽了場華人昆曲團的巡演。”
“怎麼樣?心靈得到洗滌了麼?”簡亦舟玩笑道。
顧時安品了口酒,“我就一俗人。就記得那場《牡丹亭》的杜麗娘了。唱腔,身段,扮相無一不美。要不是他攔住,我高低要去後台見一見那位杜麗娘的真容了。”
說罷,他意猶未盡地瞥了眼神色淡淡的傅寒京:“我懷疑他是看上人家了,生怕我跟他搶人。”
簡亦舟笑問:“真那麼好看?”
顧時安身子坐直道:“絕對是個妙人。”
傅寒京則麵色無波瀾,“一般。”
簡亦舟略有深意看向傅寒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