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塵緣未了(1 / 3)

既然知道了自身的五行屬性,他便選取了金、火、水三種屬性的幾個較實用的法術先行修習了起來。

這幾個法術分別是:遠遁術、金甲術、白芒術和赤霧術。

遠遁術是一個比較怪異的通用類法術。首先,要求具有煉已期第十層的修為方可修習。其次,此法術優、缺點都很突出。先說優點,施法者施出此法術後可以在瞬息間遁走十裏之外,用此法術可以使施法者在遇到危險時可以快速遠避。再看缺點,施法者施法後自己卻不能控製遁走的去向,一旦施出此法術後就隻能聽天由命了,施法者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在哪裏出現。所以,修士不到萬不得已時是不會輕易施出此法術的。

金甲術是一個防禦性的金性法術。施法者施法後,會在他的身體周圍生成一個金光閃閃的光罩,具有一定的防禦功能。這種防禦能力會隨著修為的增高而不斷增強的。

白芒術是一個攻擊性的金性法術。施法者施法後會射出一個凝聚成小劍狀的白芒,具有很強的殺傷力。

赤霧術是一個防禦性的火性法術。施法者可以在自身周圍形成一團紅色的霧氣,這個霧氣不僅可以起到防禦的作用,而且可以使施法者隱身於紅霧內,不被旁人看見他的身體和動作。這是個具有很強實用性的法術。

待幾個法術修習圓滿後,陸忠天便開始製作起法符來。

由於他是雜行仙脈,在製符方麵反而占了很大的便宜,他可以修習三種屬性的法術,便可以製出三種五行類法術的法符來。

他認為通用類法術除了傳音符外都沒有必要製作法符,還是以製作五行類法術的法符為主。

整個製符過程還算順利。最順利的當屬冰晶符和火球符的製作。這兩種法符製作起來駕輕就熟,他沒怎麼太浪費符紙就製成了十幾張“十次數”的冰晶符和火球符來。

對於其它法術的法符製作,隨著經驗的不斷積累,他也逐漸掌握了一些技巧,製作起來也就越來越得心應手。

當儲物袋內的所有空白符紙已被一掃而空時,代替它們的是數十張各類法符。它們分別是:七張“十次冰晶符”,七張“十次火球符”,六張“八次金甲符”,六張“八次白芒符”,五張“七次赤霧符”,五張“七次冰凍符”,五張傳音符。

他製成的這些法符,除傳音符外,都是低級高品法符,每張法符可賣到十塊至十二塊低級仙石,如果能夠全部售出的話,就會有數百塊仙石的收入。

“售法符,賺仙石,買丹藥,築基成!”這是一個小小散修心中的呐喊。

一座挺拔的山峰上,一處陡峭的懸崖邊,一塊突出的巨大山岩,遠望似鷹嘴一般。

“鷹嘴”上站立著一人,背負雙手,昂首挺胸,正觀賞著那落日的餘暉。

這時,太陽象一個巨大的玉盤,由白變黃,越來越大,天空如緞似錦,待到夕陽沉入遠山,霞光變成一片火紅,天際雲朵、山峰好象在燃燒,天是紅的,山是紅的,雲也是紅的……

夜幕漸漸拉起,陸忠天仍一動不動地站在巨岩上,直麵著山風。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無比舒暢。他放開了胸懷,拋開了所有思慮,沉浸在眼前的萬物朦朧之美中。

陸忠天駕馭著葉形法器站在十餘丈的空中。此時,他正身處於懷陰縣城數裏外的荒山野嶺中,他要用縣城來校正一下他的行進方位。

他一路東行,目的地是位於秦國東南部的豐南山區。位於山區西部的聽風穀,那裏住著他的第一個修士朋友藍孟和藍氏家族。

與藍孟闊別五年後,他要去聽風穀登門拜訪。此行目的有兩個,一是與藍孟再次把臂言歡;二是請他幫忙在聽風穀附近找一處安身之地,先在豐南山區上界落下腳來。

懷陰縣城慢慢地被他甩在了身後,他一邊飛行,一邊心裏暗猜著藍孟的現狀。

當年那個性格直爽的少年,現如今卻已成年,不知長相變了沒有?修為進境如何?是否還記得他這個朋友?

陸忠天遠離了官道,在荒山野嶺中繼續向東飛行了一段時間,忽見前方數百丈處現出了兩個黑點,似乎正朝著他所處方向飛來。

他急停在了空中,運目看去,黑點漸大後現出了真身,卻是兩個煉已期十層的修士。他們飛行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已離他不足十丈遠了。

明顯看出,兩修士均是神情狼狽,麵帶恐慌,而且不時回頭向身後張望著。

陸忠天站在空中愕然相望,而那兩個修士卻理都沒有理他,快速地越過了他,繼續向西飛行。

他覺得事有蹊蹺,定晴朝兩人的來路望去,又發現了幾個黑點也正在不斷地靠近。那些黑點也是越飛越近,直著向他所在之處衝來。

幾個呼吸間,五個煉已期十層的修士也現身在了前方。與先前兩修士不同,他們全身都被黑袍裹住,根本看不到麵目,顯露著不同尋常和一絲詭異。看來勢洶洶的架勢,定是正在追趕方才的那兩個修士。

陸忠天見狀,知道自己無意中撞見了修士之間的紛爭,他們的追逃與已無關,還是置身事外為好。

但此時已遠避不及,他隻好暗地裏警惕戒備著,心中卻期盼著他們趕緊遠去。

黑袍修士們轉眼間已離他僅十數丈遠,當先一人抬起手來,隻見指間白光一閃,變化成一束白芒迎麵急刺向陸忠天,他竟毫無征兆地發出了法術攻擊。

陸忠天見那人抬手指向他,而其他修士也看似將有所動作,便知情況有些不妙。也不多想,他急忙駕馭法器向後斜衝而上,然後變向右拐劃出一道弧線,接著便向地麵的一處密林俯衝了下去。

此時,他原來站身之處的上、下、左、右四個方位也先後遭到了白光攻擊。那是在當先那人偷襲後,餘下四人用法術封鎖了他可能躲閃的四個方向。

陸忠天後退逃離時,將所有攻擊全部看在了眼裏,不禁心內寒氣上湧,如此配合默契的攻擊手段,隻要他剛才稍有遲疑,定是遭到了毒手。

黑袍修士們目睹前方修士以怪異的後退飛行向後急逃,致使他們的所有法術攻擊全部落空,一向威力不錯的聯手攻擊完全失去了效果。他們不禁大感意外,愕然間均微愣了一下神。

待他們緩過神來,想要發動第二次攻擊時,卻發現那修士已高速向地麵的一片密林衝去了。無奈下,他們隻能在空中轉折繼續緊追而去。

陸忠天一入密林,便展開身形,如閃電般竄出百丈,然後縱身站在了一棵大樹杈上,施出隱身術掩住了身形和氣息。他的動作一氣嗬成,瞬間便在密林中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五個黑袍修士腳踩棍形法器也已飛到了密林上空。

陸忠天透過枝葉縫隙恰好能看見他們的一舉一動,見他們站在空中,成扇形分列,盯視著密林,試圖找出他的蹤影。

片刻後,中間黑袍修士突然揮手發出了一道白光,擊得他下方的樹冠枝葉橫飛,想是因找尋無果而借此一擊來發泄心中的惱怒。

然後,他扭頭又朝西方望了望,這才悶聲說了句“回去”,便先行駕馭著法器向來路飛走。

陸忠天見五個黑袍修士已漸漸在遠方消失,這才鬆了口氣,想起剛才的情景是後怕不已,同時心中也是疑問連連。

過了一會兒,他跳下了大樹,覺得還是速速遠離此地為好。

陸忠天在深山老林裏邊跑邊想,看來飛在空中還是過於顯眼,剛才他要是在地麵奔行,也就不會碰到黑袍修士了。

不過,在空中飛行時,視野開闊,很容易辨識方向和路線,現在改成地麵奔行卻很難掌握正確方位了。

於是,他決定還是改走官道,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但卻不會迷失方向。

一個時辰後,他找到了官道,便沿著官道快步向前行進。本想今日再飛行幾個時辰就會到達怒江縣城,現在有了如此變故,也不知何時才能抵達。

前行了十多裏路,他才總算來到一處小村落,好在官道沿途村落都有拉腳的馬車,他向車夫詢問,原來怒江縣城離此處仍有三百多裏,馬不停蹄也要一、兩日才能趕到。

天怒大峽穀,就像巨斧辟開的巨大的裂縫一般,峽穀兩側山坡是森林密布,滿坡漫綠,看來又是那麼幽深秀麗。峽穀底呼嘯奔騰的急流便是怒江了,河床灘礁棋布、亂石嵯峨。這連綿的峰巒和不盡的急流相結合,構成了一幅壯麗動人的畫麵。

此時,陸忠天正站在天怒大峽穀的懸崖峭壁上,耳內不時傳來震耳的江水急流奔騰咆哮之聲。

他向對麵望去,見峽穀卻不是很寬,隻有數十丈而已,但凡人是根本不可能逾越的。

不知道當年修為很低的藍孟是怎麼從對麵越過來的?估計是找到了較窄處施用了禦風飛行術吧。

陸忠天站在峭壁前沿,山風將他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他並沒有急著越過峽穀,而是似雕像一般,麵無表情,緊閉雙唇,目光直視,深深地凝望著前方。

越過峽穀,他將麵對的又是一幅怎樣的天地呢?

陸忠天正朝著聽風穀方向緩緩飛去。

他越過了峽穀飛進了上界,飛行近一個時辰,卻一個修士也沒有遇見,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修士滿天飛。

上界的風景甚佳。草綠花豔林密,小獸躥跳活躍;山青水秀雲淡,群鳥飛翔歡鳴,處處透著一片生機盎然。

不久,聽風穀已近在眼前,藍氏家族的聽風別院也遙遙在望。別院占地麵積廣大,院內亭台樓閣林立,氣度不凡。

陸忠天從空中降落,步行來到離別院幾十丈遠處停了下來,見此時並無藍家人出入,他在院外躊躇了起來。

當年藍孟隻是告訴他藍家的詳細所在,卻並未說明如何進入,是去叩門嗎?這別院周圍是否布有防護陣法他是無從知曉,還是不要貿然接近為好。

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他無奈下隻能從懷中掏出傳音符,嘴裏衝著它嘀咕了幾句,然後運力向上扔去,傳音符便化作一道白光,衝進了聽風別院內。

過了一會兒,傳音符還是見效了,他見一人急衝衝向他奔來,片刻後已近在眼前。來者正是藍孟,容貌改變不大,但氣質成熟。

“哈哈,陸兄,你總算想起兄弟我來了。”藍孟說話還是直爽的很。

“藍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陸忠天迎上幾步,笑容滿麵的說道。

“唉,陸兄啊,說來慚愧,兄弟我卻是解禁出來不久,要是你早來半年,就會白來一趟了。”藍孟臉上帶著誇張的表情說道。

“哦,難道藍兄犯什麼過錯了?”陸忠天不解的問道。

“哈哈,還不是五年前偷著跑去落霞穀之事,回來後就被責令閉關了。”藍孟又換成了笑麵孔說道。

“哈哈,藍兄,這是好事啊,你這不是修為大增嘛!”陸忠天靈目術一看,藍孟同他一樣,已步入了煉已期十層境地。

“哈哈,也是,就算因禍得福吧。走,快快隨我進去,我們兄弟好好聊聊。”藍孟近身挽上陸忠天的手臂拉著他並肩向別院走去。

“此處別院乃藍家先祖所建,也算有些規模,要說我們藍家也曾風光一時。唉,隻是現在卻人丁稀少,實力大不如前了。”藍孟邊走邊介紹著,他挽著陸忠天東一拐西一繞的向別院接近,看來別院外圍還是設有防護陣法的。

二人進了別院後,院內異常寧靜,並無其他藍家人走動。

“陸兄,這邊請,前麵不遠處就是我的住處了。”藍孟領著陸忠天快步向前。

“小七,此位是哪家門下弟人啊?”當二人路過一座樓閣時,與一藍家人不期而遇。

“回三叔的話,此位是侄兒早前相識的一位朋友,他是名散修。”藍孟施了一禮後恭敬的回答道。旁邊的陸忠天也趕緊跟著施了一禮。

“哦,沒事了,你們走吧。”藍家三叔揮揮手讓他們繼續上路。

不一會兒,二人已來到了一座二層小樓的近前,小樓建的小巧別致,異常精美。

“陸兄,這裏便是我的住處了,整座小樓都是我一個人的,藍家現在是樓多人少啊。”藍孟拉著陸忠天向樓內走去。

陸忠天進了一樓大廳,見大廳內淩亂的很,一把做工精細的椅子橫躺在地上,另有幾把同樣的椅子也是東一把西一把隨意擺放著,一張八仙桌上歪歪斜斜堆放著的幾摞書籍,地上還散布一些竹簡,看來藍孟已經將大廳變成了書房。

“哈哈,陸兄,別見笑啊,這一樓大廳亂了些,我們上二樓去。”藍孟說著便當先踏上了樓梯。

陸忠天微笑著衝他點點頭,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陸兄隨意坐。”藍孟上了二樓便招呼著。

“藍兄,這上界確是比凡人界靈氣充足啊!”陸忠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哈哈,那是當然,要不我怎麼勸你早些進入上界修煉呢。”藍孟笑著說道。

“哈,我是凡俗之事纏身,沒有辦法啊。”陸忠天左手隔衣輕撫右臂處的“記號”,假裝無奈地說道。

“陸兄,不知一路上可順利?”藍孟問道。

“唉,差點就見不到藍兄你了。”陸忠天說完便將路上被黑袍修士偷襲之事說了出來。

“哦,我知道你遇到的是些什麼人了。”藍孟一付了然於胸的樣子。

“什麼?你知道!”陸忠天一聽大吃一驚。

“哈,陸兄別急。我問你,那些黑袍人是不是都是煉已期十層的修士?”藍孟見陸忠天點頭便接著說道。“那就沒錯了。這些人被稱為‘偷獵者’。”

“所謂偷獵者,大多數是一些煉已期十層的修士,他們的最佳築基時期已近或已過,但又不甘心就這樣終身無望築基,便三五成群的結夥四處偷襲人數少修為低的修士,搶奪他人的財物。”

“哦,原來如此。”陸忠天明白了,這些黑袍修士就是一群劫匪,幹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這些偷獵者一般都是選擇一些較偏僻的地方找修為低的散修下手,門派和家族的弟子他們卻很少招惹,估計是怕惹惱了人家反被徹底清查吧。”

“這些偷獵者也都是散修嗎?”陸忠天問道。

“那倒不一定,這些人隱藏了形貌暗地裏做下血腥事,沒準事了後現身時卻又變回了本份修士。據說門派和家族內也會有這些人的存在,隻不過襲擊的都是散修,自然很少有人關心此事。”

藍孟說至此處,見陸忠天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雖不知道他具體在想些什麼,但也能大概猜出他可能因是散修的境況而有所想法。

“陸兄,上界並不安寧,所以凡事都要小心,盡量不要招惹事非。對了,此次陸兄前來,是不是已經想好了要在上界修煉了?”藍孟轉移了話題。

“哈哈,被藍兄料對了,我還想讓你幫忙尋一處修煉之地呢!”陸忠天卻也沒和藍孟見外,開口便道出了心中所想。

“這個沒問題,這樣吧,我先向你介紹一下豐南山區上界的一些情況,然後我們商量著在哪裏落腳為好。”藍孟爽快的答應道。

“我正想多了解這方麵的事情,藍兄就快講吧。”陸忠天說道。

於是,藍孟就將豐南山區的情況一一道出。

原來,豐南山區是五大門派之一的自然門的轄地,這裏凡事都要由自然門做主的。當然,自然門占據著山區中心處靈氣最充足的雲台山,而一些附屬的門派和家族卻隻能分布在外沿的一些山穀或山峰處。

豐南山區除自然門外,還有幾個附屬門派和家族較有實力。它們分別是坐忘峰的極樂門,望月穀的孟氏家族,蓬花峰的天龍門,紫霞峰的風雷門,無名穀的清風盟和聽風穀的藍氏家族。而藍家卻是其中最弱的一個,隻是因為族內有個結丹中期的老祖宗,才算勉強列入其中。

除這些門派和家族外,還有一些小門派和散修的存在,修士數量也是不少。整個豐南山區內的修士應有數萬人之多。

藍孟講,陸忠天聽,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暗。

藍孟覺察到時辰已不早,笑著說道:“陸兄,你既然決定在上界修煉,先不必忙著找安身之地。現在到了兄弟的家裏,就要在這聽風別院內多住些時日,我們兄弟也好多聊聊。”

“藍兄,我不會與你客氣的,我會在這裏多擾你幾日的。”陸忠天也笑著說道。

“好,在我這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今日天色已晚,你又趕了很長時間的路,還是早點去歇息,等明日我們再聊。”藍孟當先站起身來,邊下樓邊說道。“陸兄,我先下樓去看書,我也不招呼你了,這小樓內的所有房間你隨便選,愛住哪間就住哪間!”

陸忠天次日一大早從屋內走出,小樓內卻不見了藍孟的蹤影,他隻好又回到了屋內盤坐修煉了起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後,耳邊傳來樓梯聲響,他猜是藍孟回來了,便從屋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