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誠恍然大悟。
照武瀾這麼分析,關老狗很有可能會在京縣縣衙附近轉圈,一直等到衙門開門,才會以受害者的身份堂堂正正的進去請求庇護。
所以他們仍然有著最後的這三刻鍾!
徐誠連忙上去幫武瀾的忙,隨後兩人一馬,徑直衝出院子,直奔京兆尹衙門。
一路上風馳電掣,很多早起的商販都被驚嚇到。
但兩人已經顧不得這些,隻能時刻嚷嚷著:“讓開!讓開!快讓開!”
然後在紛紛退讓到兩側的人流中,全速狂奔。
可恰在此時,他們的身影正好被一個早起的端王府護衛看到。
那個護衛瞪大了自己的牛眼,心中愕然:“是失蹤的二小姐?!哈哈,總算被某找到了。這下子,某要立大功了!”
心裏這麼想著,他已是撒開雙腿用盡自己最大的速度,緊跟其後。
以他先天境的實力,不被馬匹甩開輕而易舉。
…………
幾乎同時。
遠處京城另一邊的寧王府內。
新寧伯整宿未歸,從得知杜宅出事、並趕到寧王府請罪起,便一直留在寧王府陪著寧王一起等候消息。
此時,終於有派出去的親信回來彙報情況。
親信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將腦袋埋在雙臂之間,帶著幾分惶恐的說:“回稟王爺,消息確鑿,杜宅確實已經出事,裏麵無一人活口。”
大馬金刀坐在上位的寧王眼眸低垂,不怒自威:“暗室裏的財物呢?”
“暗室……已經被賊人搬空。”
寧王的怒火逐漸飆升:“可知是何人所為?”
“不知,縣衙還在調查……卑職回來時,獲悉了兩處端倪。”
“細說!”
“其一,是在一處門框裂開的木刺上,勾著一根從衣服上扯下的絲線,看材質非富即貴,並非東城邊郊之人可以擁有,但暫時還不知道這是哪裏產的絲線。其二,是現場死掉的屍體多了一具。”
“嗯?賊人這是沒有帶走同伴的屍首嗎?”
“沒有。更奇怪的是,現場並沒有過於激烈的戰鬥痕跡,事發時宅院裏的人都喝醉了酒,然後在睡眠中被人快速斬殺。按理說這樣的戰鬥,賊人不會出現身亡。”
寧王同樣不是傻子,他聽親信這麼一說,也能看出其中有很大的問題。
他問:“可知多出來的那具屍體的身份?”
“縣衙的人還在查,那具屍體已經被燒焦,完全麵目全非,根本辨認不出。整個宅院會起火,也是從那具屍體上開始燃起。”
這下子,寧王覺得問題更大了。
一旁的新寧伯忍不住插話:“王爺,這事很有可能就和端王府有關,而京縣縣令正是扶風姚氏的人,切不可再讓他們繼續查下去了,必然換上我們的人來查!”
寧王看向新寧伯,按捺住自己的怒火:“你說的是那封信?”
新寧伯頷首:“正是那封信,已經指明了這一切都是端王府所為。”
“萬一那是其他人挑撥離間呢?”
參與奪嫡之爭的皇子可不隻是寧王和端王,還有其他幾位親王。
新寧伯無法否認這個可能性,隻好道:“無論如何,都要先讓親近我們派係的京兆尹去接替京縣縣令調查此次案件,唯有自己人去調查才能查出真凶!”
…………
而留在寧王府內,等著新寧伯出來,好繼續跟蹤對方的老五打著哈欠。
他已經足足等了一夜。
但新寧伯就是沒有出來,他也不好離開。
此時的他仍然惦記著顏輕歡安排下來的任務,卻還不知道自己的任務目標早已被武瀾截胡,不管他再怎麼查下去都隻能是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