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的入口處閃爍著微弱的橘紅色的光芒,裏麵不時地傳出一陣陣女人痛苦尖叫的聲音。
“難道是母親?!!”方天臉色一變。
想到母親正在受到折磨,方天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悸動,殺意更勝。
當初在海島之上,方天錯投師門受到三百王朝的聯合通緝追殺,在被圍困的情況之下是素未謀麵的母親就了自己,那一次也是方天第一次見到自己這一世的母親。
方天心中一沉,身形展動,朝著水牢掠去。
水牢之內,火盆搖曳,牢籠森嚴,遍地臭水,發臭的死水中漂浮著白色的麵團與腐爛的菜葉,數百隻渾身浸濕的老鼠在水中吱吱地到處亂竄,令人作嘔。
搖曳的火盆更是將整個水牢映襯的恐怖陰森。
偌大的水牢之內僅僅關著一名渾身衣衫淩亂的女子,這名女子正是方天的母親龐玉兒。
關押在水牢的這些日子裏,龐玉兒的衣衫早已經被腳下漫過腳踝的臭水浸濕,青絲淩亂,落魄的如同乞丐,水牢之內的老鼠更是毫不顧忌地往其身上爬去。
龐玉兒披散著頭發,渾身縮成一團坐在臭水中,對於身上的老鼠隻能視而不見。
水牢之內經常關押犯人,老鼠又是專門有食物喂養,早已不再懼怕被關押在這裏的人類,與數百隻老鼠同住一個水牢,即便是龐玉兒將它們打落也是無濟於事。
淩京波挺著胸膛走在水牢的石砌高道上,看著蜷縮在水牢之內的龐玉兒,淩京波臉上掛著高傲的笑容。
龐玉兒隻不過是他淩家控製的海島上的一名土著,修為極低,在淩京波看來簡直如同螻蟻一般。
“真是不知好歹,不吃飯?哼!賤!”淩京波不屑地看著狼狽的龐玉兒。
龐玉兒聞言卻是依舊低垂著頭,看也沒看滿臉高傲的淩京波。
“哈哈,想不到一個土著女人也能有這樣的骨氣,真是難得。”淩京波不怒反笑。
淩京波為人高傲,對於一名土著女子能有這樣的脾性,他也是極為欣賞的,隻是龐玉兒的這份高傲在這醃臢的水牢裏卻是不值錢的。
“你不吃飯是會死的,難道你不想再死前見你兒子一麵麼?”淩京波輕笑。
“兒子,我兒子?你們把我兒子怎麼了?”聞言,龐玉兒突然猛地抬頭,驚愕不已,眼巴巴地看著淩京波。
在逃到主大陸之後,龐玉兒便見識到了主大陸修士的厲害,龐玉兒的爹龐通宇在島上可是三虎帝國的其中一位締造者,在島上已經是站在了最頂峰的人物,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也被也是輕易的被打敗,在這些主大陸的修士麵前,他們猶如孩童一般,所以淩家的人一找到她便隨即被抓了起來。
“他現在好的很呢,不過夜快死了,得罪了我們淩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可以逃得了的。”淩京波不屑道。
“不見得吧!”突然間,水牢之內飛快地鑽進來一個人影。
此人正是方天。
“誰?!”淩京波大驚。
水牢可是建在淩家的腹地,又有許多人把守,外人根本不應該這樣毫無動靜地潛入進來的,除非來人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淩少爺,你不是很想我嗎?我來了你怎麼認不出來呢?”方天搖頭輕笑。
淩京波的修為隻不過是玄宗初期,與自己相差無幾,方天有很大的把握將其殺掉。
“你到底是誰?你可知擅闖我淩家是什麼罪過?”淩京波目光陡然冰冷,定下心來之後,他便立即感知到了方天玄宗初期的修為。
“你是方天?”淩京波猛地想起了什麼。
在這裏關著的隻有方天的母親龐玉兒,能冒險前來救人的也隻有方天了。
“母親?!”
看到水牢中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母親,方天心中猛然沉下。
“果然是你!方天你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敢夜闖我淩家,不怕死嗎?”淩京波眯著眼睛,目光中隱含殺意。
淩家可是四等勢力,在南域是有頭有臉的,讓人這樣闖進來,要是傳出去,麵子上可是過不去。再說方天本來就是在十年前殺了淩家的人,算起來那被殺之人還是自己的堂兄弟,這個仇雖然不在他的心裏,但方天畢竟是淩家的敵人。
殺方天也是理所當然。
“天兒……”龐玉兒緩緩起身,卻是愣住了。
至親骨肉就在眼前,日思夜想的兒子就在眼前,如今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身形挺拔,再也不是十年前那個需要自己去解圍的小毛孩子了。
“想救人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淩京波氣隨意動,渾身的元力登時散發出來。
元力的氣勁驚得水牢內的老鼠都是紛紛地四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