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2 / 3)

而今他隻盼這成片的墨空葉能助他救下夜舞的性命。

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為什麼夜舞還沒有出來呢?

君無言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其實他根本沒有必要擔心的。莫原是不可能傷害夜舞的。但是他的心就是不受控製,就像那逐漸西沉的落日,每一次時間的流逝他的心就會隨之多增一分沉重。

再過半個時辰,如果夜舞還沒有出來的話,那麼不計任何代價他也要破開這困室的大門。

“你不想破門而入嗎?”輕佻的語氣帶著風若言特有的戲謔響了起來。

他背對著落日緩緩地向無言走來,落日將他的倒影拉的細長。猶於背光的關係君無言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是不用想他也知道那張娃娃臉此時此刻掛在上麵的是什麼表情了。

“你怎麼會來?”他記得兩年前他來找莫原被他拒之門外後,他可是指天發誓說他若再踏入這困室的範圍內的話那他風若言就是他莫原的孫子。雖然那隻是氣話,但是難道他已經忘了那時的氣話了嗎?

“當然是擔心你們會被那個姓莫的怪老頭加害唄。”他那一臉的擔心的表情實在是太過誇張,誇張到顯得過於的虛假。

其實他隻是想知道莫原到底會不會見他們才會特意跑來的。

“不過你為什麼會在外麵?”他還以為那個莫老頭要麼兩個都見要麼兩個都不見。沒想到他居然隻願意見夜舞。

“其實你若打算破門而入的話,就困室這特製的斷龍石而言是比較困難的啦。不過若是你我聯手的話那就不一樣了。”不是他自誇,就憑他與無言的功力來說的話,那塊什麼斷龍石的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裏。

他有說要破門而入嗎?看著他那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君無言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早就想毀了這麵石門了。不然他幹嘛那麼熱心。

不過他想若言是沒有機會了。因為就在此時困室的石門緩緩地開啟了。至裏麵出來的除了夜舞外,還有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那便是莫原。

“風姓小子,這斷龍石門你若毀了的話,那你可要賠我一塊比這要好上百倍的哦。”莫原捋著花白的胡須大聲笑道。剛剛他對君無言說的話可是一字不差的傳入了他的耳朵裏了。他到不怕他毀了那斷龍石,怕隻怕到時候他毀不了而已。

風若言連理都懶得理他。當年的事他可是還記得清楚的很呢。他自認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但是對於這個見死不救的莫原老頭他就是看不對眼。也許他忘了曾幾何時他自己也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家夥。

不願理會我嗎?那麼如果是這樣呢?

“不知道墨空葉是否能解的了鴛鴦淚呢?”他狀似不經意的喃喃。聲音不是很大但又剛好大到所有人都聽得到。

墨空葉?他是不是聽錯了,莫原老頭剛才說的是那個傳說中的墨空葉嗎?如果有了墨空葉的話,那麼雅姑娘的毒就絕對沒什麼問題了。但是他是真的真的很不願去理會莫原的,他不斷的在心中提醒自己說那是為了雅姑娘的解藥。

“唉,算了。夜舞我還是回去了。”莫原向夜舞他們說道。又狀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就算我有心要幫人家的忙,有些人還不願幫忙配合呢?算了算了——”

他就不信那個小子還能沉住氣。

“等等。”深呼吸再深呼吸。風若言告訴自己要忍,“墨空葉在哪裏?”他要確定他是否真的有墨空葉。

“什麼墨空葉?我不知道啊。”莫原開始裝傻。

不知為何他就算想逗逗他。

可惡的死老頭,我忍我忍。風若言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他可不是傻瓜會不知道他是在耍自己玩。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沒耐性啊,你說是不?小舞。”

夜舞與君無言純粹是站在旁邊看戲的,完全不想牽扯進他們的戰爭之中。

“莫原長老。”夜舞從來不知道莫原的玩心居然這麼的重。看著風若言那近乎抓狂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啊。

“好了好了。”真是的,他難得看到一個很中意的小子想逗逗他玩都不行嗎?

“墨空葉在哪裏?”風若言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那個死老頭還是和他裝瘋賣傻的話。那麼他管他是誰,管他是不是真的擁有墨空葉,他絕對絕對會要他知道惹到他風若言的嚴重後果的。

他忍他已經夠久了的。

“你隨我進來。”玩笑要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莫原還是懂得的。何況他還要借助這小子的力量呢?

“第一次知道原來莫原長老也有如此的一麵。”夜舞笑道。

“他似乎很喜歡若言。”不然不會如此逗他的。

“嗯。”

“無言,如果我不出來的話,你真的打算劈開石門嗎?”

“嗯。”

“為什麼?”

“因為是你。”

“莫原是不會傷害我的。”

“我知道。”

“但你還是擔心是嗎?”

“對。”

落日已經完全西沉。隻有點點似血的餘輝還不願離去。

而他們踏著餘輝慢慢的走著,慢慢地,慢慢地···

“你說什麼?”困室裏突然爆出一聲怒吼。“姓莫的死老頭你給我說清楚。”

是他是耳朵出現了問題,絕對的。不然他怎麼可能會聽到如此荒唐的話呢?

“你聽到的絕對是事實。”莫原很平靜的說道。雖然就連他自己都不怎麼願意去相信。

“怎麼會?”難怪當時他的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他還以為隻是自己多想了。沒想到。

“當年我也曾得到過一滴赤精銀猿的血淚,隻不過無法配製出解藥而已罷了。”而那一滴血淚卻被君無言扔下了斷崖去了。沒想到兜兜轉轉了十幾年還是這樣的結果。

想起了,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赤精血淚是天地間至邪至陰之物,而鴛鴦淚也是極其陰邪的,再加上夜舞本是少見的極其陰寒的體質。就算如今鴛鴦淚的毒已解了,但是常年累積的毒素還是有大部分殘留在她體內的。這樣的體質無疑是給血淚之毒提供了最為良好的環境。

“還有多少時間?”

“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的話,不到半個月小舞體內的血淚之毒就會爆發。”一般來說赤精血淚的毒是極其霸道的,中毒者在三天之內便會毒發的,但是許是夜舞常年受鴛鴦淚之毒的折磨,體內已經有了一定的抗毒性。才能短暫的壓製住血淚之毒的擴散。

“墨空葉亦是極其寒邪之物,如果提煉不恰當的話,反而回害了夜舞。”風若言馬上便想到了現在唯一的希望。

“方才我讓小舞服下了百草解毒湯,我想暫時還能稍稍壓製住毒性的擴散。”

“百草解毒湯?”它不是已經失傳了很久了嗎?而他也隻是在爺爺留給他的手劄中看到過而已,沒想到這個莫老頭居然會有。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在夜舞的毒解了之後我可以將我這幾十年研究解毒製毒的心得的手劄給你。”他也需要一個傳人。而在他看來風若言無疑是最佳人選。

這對風若言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毒海無涯,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墨空葉,百草解毒湯,他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他也不得不承認莫原提出了一個很具誘惑力的條件。

“救夜舞我責無旁貸。”為了無言他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一定要救下夜舞的。“就算沒有你我也一樣會救的。”

不管他會不會將他多年研毒的手劄給他。

莫原笑了,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君無言知道。”他不想節外生枝。

“我知道。”

“還有,小舞說那個中了血泣之毒的人你知道嗎?”

“你說雅姑娘。”

“你認識她?”如果認識的話那就很好辦了。

“兩年前我就是為雅姑娘才會來找你的。”而他拒絕見他。

“我可以見見她嗎?”

風若言想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他看不透他。

“能安排我們見麵嗎?”他再問他。

他想問他在打什麼主意的,但是他沒問。這回風若言決定選擇相信他。

暮色漸漸降臨了,黑暗也漸漸籠罩了整個房間。

他們,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坐在窗前。都沒有說話。

他們也不點燈隻是彼此這麼僵持著。

“我們?”她想說些什麼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遲疑了。說些什麼,她們之間還有什麼沒有說清楚的嗎?

她一直都知道,他們是沒有未來的。雖然她對他來說也許是特別的,但是她知道她還沒有特別到讓他將自己放到心上。

自從夜舞出現後,她知道他總是有意的在避著她。

“毒解了之後我想回到塞外的老家去。”她知道這輩子她都無法將這段感情釋懷,如果守在他的身旁隻會給他增添困擾的話,那麼她願意離去。在一個不會有他的地方她將會將這份隻屬於她自己的愛情好好的珍藏。

塞外的老家?蘇洛皺眉。他記得她根本就沒有家了的。

“隨你。”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如此但是他尊重她的決定。

“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除了無法將自己的心交出之外,他對於她真的很好很好。

“應該的。”如果不是他的話,她會生活的更好。

“蘇洛。”她輕聲問道:“如果,如果沒有夜舞姑娘的話,你的心會留給我一個位置嗎?”在她決定放棄了之後她就很想知道。雖然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傻,可是就一次,就一次她想當一個因愛而傻的女人。

聞言,蘇洛苦笑。

“不會。”他們之間夜舞從來都不是問題。盡管他們是因為夜舞而相識的。而對於夜舞他從來都不是什麼男女之情。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他的問題,是他無法將她放在心上,是他一次一次的將她的真心摔在地上。一切都是他的問題,是他寧願辜負也不願承擔下她的深情。

好無情的答案嗬,原來他連騙騙她都不願意啊。

嘴角好苦,笑好苦好苦。

“這樣啊。”她的心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是好疼好疼。

淚,落下。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嘴角的苦澀已經蔓延到了眼角。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記得我。”管不住了自己了。明知道不會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還是問出來口。

“你不會死。”他說過不惜代價他都會救她的。而他也決不允許她死去。

那如果有萬一呢?這句話她留在了心底。不要了,她不要再犯傻了。就這樣吧。生或死,就這樣吧,就讓他們在這一刻真正的畫下句點吧。從今往後他是他,她是她。不再糾纏,不再交集。

“我累了。”是的,她累了。這顆心在與他初次相見之後就沒有在休息過。現在她想休息了。

蘇洛看著她,盡管黑暗中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他就是這麼的望著她坐著的位子。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