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寂寞、上帝、真理【下】(1 / 1)

別看庫洛斯平時那種放蕩的性格,其實是不放過一個細節的人,自然將艾倫眼中的寂寞盡收眼底。“笨蛋徒弟,你覺得世上有上帝嗎?”和了一口酒,半開玩笑的問道。“當然有了,師父。”舉杯、將一小口葡萄酒送進嘴裏,動作熟練高雅(以前和庫洛斯混出來的),完全不像一個15歲的男孩。“哦?為什麼這麼說呢,笨蛋徒弟。還有,你的動作越來越像品酒的人了。”看見少年的動作,輕笑著說。“不要叫我笨蛋!還有,這應該是拜你所賜吧……”不滿的瞪了自己師父一眼。“那為什麼呢?這麼堅定的說世上有上帝?”少年的視線回到酒杯裏的葡萄酒,沒有什麼血色的薄唇理所當然的輕輕突出一句簡單又複雜的話:

“因為如果沒有上帝,世上就不會有眷護與遺棄啊……”

庫洛斯突然將視線定在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的徒弟身上,看著他懶懶的搖晃著高腳杯,眼睛變得深邃起來:這句話,沒有經曆過生死苦難是不會理解的,更不要說說出來……“師父,你突然這樣看著我,很不自在啊……”送進一口葡萄酒,眼睛不著痕跡的望了望窗外。“艾倫……”“師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庫洛斯話沒說完就被艾倫打斷。“什麼?”“從方舟那件事起就一直很想問的,但一直找不到機會……”“那件事我應該都和你說清楚了。”“不,我隻是想問……”把酒送進口中“在你眼裏,有沒有過艾倫•;沃克這個人……還是說,師父眼中隻有‘十四代’……”微笑著問道。庫洛斯愣了一下,隨後神情嚴肅起來:“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看了自己師父的表情,不禁笑了笑:“沒有,隻是心血來潮罷了。”送進一口酒,接著說:“師父告訴了我‘十四代’的事情後,我曾經問過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說存在的隻是‘十四代’,艾倫•;沃克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不過,這隻是突發奇想罷了,我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裏喝酒嗎?怎麼可能不存在……師父就當我沒有問過那個問題就好了。”說完站起身,拿起酒瓶給庫洛斯加酒,然後又給自己加了些。

別人喝了酒,酒精上腦後會臉紅,艾倫不同,喝了酒之後臉色反而是越來越蒼白。“師父,你說世上有沒有真理啊?”說著,把酒往嘴裏送。看著艾倫蒼白的臉,也知道艾倫酒量不行,一把奪過艾倫的酒杯,告訴他不要再喝。“真理啊……誰知道呢?”把艾倫杯裏的酒倒到自己杯裏。“這樣啊……真是個很糾結的問題呢……”艾倫似乎理解的點點頭。“我聽說你的心髒穿了洞,怎麼活下來的?”庫洛斯岔開沒有結果的話題。“這個啊,巴克說是聖潔填補並代替了那一個位置的機能,我也不太清楚,稀裏糊塗的就活過來了。”知道庫洛斯的意圖,順從的一起岔開話題。“很特別呢……”“還好,李娜麗的也是,裝備型的竟然有意識……”“似乎已經判定了那個女孩的聖潔是‘心’呢。”“嗯,現在她是重點保護對象。”“話又說回來,千年伯爵和諾亞最近好像沒有什麼行動。”“嗯,要壯大就得趁這段時間了呢。”……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直到最後庫洛斯用方舟回了總部,艾倫回到了亞洲支部。

回到自己住的房間,打開奏者的房間,將自己蜷縮著躺在白色的沙發上。像還在腹中的嬰兒一樣,將自己摟緊以換取一時的安全感。此時蠟花正跑向辦公室,李佳、希弗和碰巧在那裏的芙看著氣喘籲籲的蠟花,趕緊問道:“怎麼了?跑這麼急。”“剛剛因為一整天都沒有見到艾倫,我到外麵去找他了。然後,我看見艾倫在酒吧喝酒,和庫洛斯元帥一起,而且艾倫好像並不怕喝酒的樣子……我怕他發現我,就急急忙忙回來了。”“艾倫那小子,或許很多事跟我們說不方便吧。”巴克走過來說道。“畢竟我們都不了解他啊。”接著一片沉默,眾人都是一副自責的神情。

沉默期間,輕柔的鋼琴聲漫入腦中,接下來是揉揉得歌聲,雖然低沉卻讓人感到舒心:

就這樣小男孩安然入睡

喘息著的灰燼中的火焰

一個 兩個

漂浮的泡沫

愛慕的麵孔

重落大地數千夢想

夢想

在銀色的瞳孔捶拽的夜裏

璀璨的你誕生於世

就算數億的年月將無數的祈願於塵土

我依然會繼續的祈禱

請一定要在這個孩子

充滿愛的雙手上留下吻痕

呐,師父。如果世上沒有真理,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在尋找……

呐,師父。如果世上有真理,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在尋找,卻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