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禦狼、鍾鳴準備出手。
淮南狐、況天涯手中出現一隻大鼎和骨塤。
而心中急切的陸豹異象紛呈,通體發光,背後浮現一頭雪豹道紋虛影,腳下用力,疾速奔向陸羽,要阻止陸羽被擒。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搖光與夜雨並沒有擒陸羽。
他們麵色驚慌,在第一時間顯化玄武、白虎道紋,洶湧的靈光守護自身的同時,足不點地,將地麵蹬陷避向了數十丈開外。
鼎劍閣眾弟子先是心喜,隨後愣住,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四處尋探,更密切地注視著搖光、夜雨二人,卻隻發現他們麵色殷紅,血氣上湧似乎要爆破血管,並沒有其他發現。
“哼,誰給你們的狗膽?”
就在這時,一聲如悶雷般的聲音炸響於每一個人的心底。
其音滾滾如浪,震動得無盡山石劇烈顫動,許多修者麵色發寒,尤其是四大聖宮修者、柳家三叔……柳嵐血氣湧動得異常劇烈。
劍山禁製如雲霧逸散,風聲呼嘯,一個蒼老的修者出現在劍山腳下。
他一身灰色的衣袍,滿是酒漬,剛來到這裏,空氣中就彌漫著濃濃的酒氣,而且他手裏還提著一壇剛開|封的酒,醉眼歪斜地掃視著一眾人等,尤其是四大聖宮修者。
“雲瀾前輩!”淮南狐、況天涯奔來恭敬行禮。
其他鼎劍閣弟子愣了一愣,不知這老者究竟是何方神聖,但見著淮南狐師兄、況天涯師姐如此恭敬,還是齊齊行禮,隻有柳嵐有些拘緊,不知該如何自處。
“怎麼,忘了你該稱我一聲師叔了嗎?”雲瀾亂糟糟的胡須,尚沾著酒水,醉眼迷離可卻威勢逼人地猛然望向柳嵐。
柳嵐身體猛然一顫,差點兒因為這一眼而跪下。
茫茫靈力透體而出,抵禦雲瀾散出的威勢,柳嵐才行禮道:
“不知師叔法駕來此,還請恕罪!”
“咕咚”“咕咚”
異常響亮的聲音響徹此地。
雲瀾握著酒壇子一頓猛灌牛飲,暢快喝了起來。
他喝得極投入,甚至時不是發出嘖嘖的滿足聲,至於彎腰恭敬行禮的柳嵐則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被直接無視,沒有得到回應!
“活該!”
不知為何,一眾鼎劍閣弟子覺得異常解氣。
這個柳嵐明明是鼎劍閣之人,可之前卻要偏袒四大聖宮,讓他們非常不滿。
時間一分一分流逝,柳嵐依然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搖光、夜雨兩位好戰之人,遠遠地望著陸羽卻不敢輕舉妄動,異常的寂靜,除了雲瀾製造的聲音。
酒水如溪流,嘩啦啦地流淌灌入雲瀾肚腹之中。
濃重的酒氣充斥於每一處,僅僅嗅上一嗅,都覺腦袋昏沉,幾乎大醉。
“前輩,我等來此是奉宮主之命辦差……”
忍耐不住的搖光、夜雨,終於出聲打破了寂靜。
可他們的話隻說了一半,後麵的話根本沒來得說出口,就被雲瀾酒氣十足的話直接噎了回去:“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此輕視,毫不放在眼裏,令在場眾修者個個震驚。
搖光、夜雨甚至臉蛋兒火辣辣的,雲瀾這麼一句,甚至比況天涯抽的那一巴掌,還要讓他們顏麵無光,心中也異常憋屈。
雲瀾不但不把四大聖宮宮主放在眼裏,甚至根本不給他們把話說完的機會!
怒火如天邊的火燒雲,迅速在他們胸腔內積聚發酵,隨時都要噴薄而出,要讓整個劍山都為之顫抖,但接觸到雲瀾投來的眼神,他們心中發寒,怒火瞬間被熄了。
雲瀾醉眼迷離,身形也有些搖晃,可他的雙眼卻一點兒也沒有因為爛醉而渾濁,反而異常深邃明亮,清澈的目光投在搖光、夜雨二人心中,就像無邊夜幕中突然出現一把橫貫天際的巨劍劈斬而來,讓他們驚懼!
“嗝”
雲瀾重重地打了個酒嗝,同時噴出一道酒氣。
酒氣若彩帶,浩浩蕩彙,越過數十丈距離直接噴了柳嵐一臉。
濁重的酒氣夾雜著肚子中濃重的怪味,當時就嗆得柳嵐咳嗽連連,而且極不悅地揮手驅散酒氣,但隨之他就停止了這一係列動作。
雲瀾悄無聲息地出現柳嵐身前,靜靜地盯著他。
柳嵐一顆心怦怦狂跳,不敢正視,耳邊傳來雲瀾的質問聲:
“誰給你的狗膽,要將陸羽交予四大聖宮,讓四大聖宮帶走的?”
“師叔,我敬你是師叔,但請不要汙言穢語!”柳嵐心中微微鬆了鬆,腰杆不自覺地挺直了,一副浩然正氣的樣子與雲瀾對視,他覺得關於處置陸羽這一點,他做得滴水不漏,沒人知道他的邪惡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