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安魂牌真的起作用了。我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鍾才被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
“喂……”我迷迷糊糊的按下接聽鍵。
“都幾點了還不起床?年輕人老這樣怎麼行!”一句典型的老學究式教育傳進我的耳朵。
“靠!總編!”我霎時清醒,迅速的調整情緒,換上一臉媚笑:“是是是,您教育的對,我真該好好反省下自己了。有您這樣的老前輩做我們的榜樣,真是我們這些後進末學的幸事!……”一頓半文半白的馬屁扔過去,總編的語氣終於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小海啊,不是陳姨嘮叨你,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事業上一點發展也沒有,這以後要怎麼結婚生子呢?平時你就懶散,現在攤上個事兒,就更加放縱自己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
“是是是,我這不是身體太虛了嘛,明天,我一準兒上班去,一分鍾也不會遲到。你看成嗎?”本來我的假期隻到幾天,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過頭了。幹脆明天再說吧。
“別明天了。我們社裏現在人手不足,你馬上帶上相機出門。文化街上發生一起群體抗拆事件,你過去拍一組新聞照片出來。”說完不由分說的掛斷了電話。
周扒皮,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周扒皮!恨恨的扔到一邊,我抱著十二分的不情願開始穿衣。
胡亂的洗了把臉,掛起相機出了門。可能是我這兩天都沒怎麼戶外活動的緣故,一出門就被陽光照得一陣頭暈。我趕緊朝著路邊的樹蔭走了過去,開始招手攔出租車。
“吱——”一個急刹車的生意從身後傳來,我下意識的跳到了綠化帶裏。然後就看見安佳文正坐在一輛黑色的哈雷摩托車上一邊摘頭盔一邊樂。
“安佳文!你還能表現的更像漢子一點嗎?”黑色的哈雷摩托,黑色的頭盔,黑色的風衣……整個一個好萊塢的特工形象。
“實在抱歉,真的不能了!”說完她開始哈哈的笑,露出腮邊的兩個酒窩。
真要命!真不知道神奇的造物主怎麼會把這樣一幅天使的臉蛋組合在一個女漢子身上!
“看什麼看!上車!”她扯開風衣,在裏麵的小挎包裏掏出了一個頭盔,向我扔過來。
我剛要伸手去接,等等……小挎包?那個小小的挎包怎麼能裝的下這麼大一個頭盔?
還有,那天她驅鬼用的手鈴好像也是在這個挎包裏隨手就掏出來的。這個女人是多唻A夢嗎?
“咣……”正走神的功夫,頭盔已經落在了我的頭上,一片金星飛舞。
“哈哈哈……你走神都不分時間的嗎?”
我懊惱的撿起頭盔,“你要帶我去哪裏?我可不能陪你嚇跑,我可是有工作任務的。”
“是不是去文化街啊我的大攝影師?不用去啦,我已經讓他們散了。”她得意的仰起臉,發出“吼吼”的笑聲。
“就憑你?拉倒吧,你要是沒事就載我去那裏拍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我才不信她的胡話。
“真的,不騙你!那個地產商我認識,我讓他把施工隊撤出來了。你去了估計隻能拍拍地上的垃圾了。”她看我不信,趕緊正色給我解釋。
“真的?你怎麼這麼大能量?人家地產商憑什麼聽你的?”我還是半信半疑。
“不信是吧?我就帶你去見見那個地產商,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其實我過來找你就是這個事,那個死在電梯裏的母女,就是這個地產商的老婆和孩子!”
我看他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馬上帶好頭盔坐到了她身後。這可是關係到我小命的事情,馬虎不得。
我剛坐上車,安佳文擰了兩下油門。摩托車發出了兩聲轟鳴,猛地著竄了出去。
“我靠!”巨大的慣性讓我的上身猛的後仰,險些掉了下去。我趕緊死死的抓住了她的風衣。卻沒看到她的俏臉上,一絲微笑悄悄隱沒……
摩托車風馳電掣的開出了市區,直奔市郊的臥龍別墅區。
這個臥龍別墅區已經建了兩年的時間了,可是一直沒有什麼人來買。有人說因為這裏的房價太高,有人說這裏的位置太偏僻,還有人說是因為這裏的房子‘不幹淨’,總之這裏的房子罕有人買。整個別墅區看起來空空蕩蕩的,即使在大白天都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安佳文在一座哥特式的別墅前停下了車,按了兩聲喇叭。
“哢噠”門上的電子鎖自動彈開,開了一個小縫。安佳文推門就往裏走,貌似很熟的樣子。
我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走進了小院,剛一進院子,就感覺到身上一陣冷意襲來。這房子沒有問題我才不信,這才八月的天氣就這麼陰冷?
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此時正站在門口迎接我們兩個。這個男人身材不高,一張國字臉,臉上青色的胡茬和蓬亂的頭發表明他現在很消沉。而深陷的眼眶和黑眼圈說明他這兩天肯定沒怎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