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彪悍打雜工(1 / 2)

下了公交車,還有一裏路不到就是熟悉的老家。三年沒有回來了——陳規單手提著一大堆禮物躊躇不前,倒不是近鄉情怯,而是想起精力充沛的爺爺,心頭一陣惡寒起。陳規三歲的時候父母亡故,爺爺一手將他撫養長大。隻是老爺子是一個武術狂人,自己也練了一身好本事,六十那年,一掌掀翻了一輛刹車失靈的拖拉機,很為父老鄉親傳誦。

據老爺子自己所說,他修煉的是陳家家傳的橫練硬氣功,很有來由,他不過是略有小成,練到那高深處,刀槍不入飛腿裂石那是輕鬆不過的事。就因為老爺子古稀之年才練到小成,他把大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陳規的身上。

為了那傳說中的大成,陳規被整整折磨了十五年,即使到了大學,老爺子依然是不辭辛勞往學校跑,定時檢查陳規有沒有把功夫落下。那段時間真的是慘無天日,陳規倒是練了一身好本事,但在這個知識大爆炸的時代,挨打功練得再好也換不來錦衣玉食,尤其是同學們的風評讓陳規覺得自己像一個怪物。

大學畢業,陳規借找工作的名義終於逃脫了老爺子的“魔掌”,整整三年,端的是逍遙無比。自然,功夫也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此番老爺子八十大壽,不回來不行,然而通電話時老爺子嘎嘎笑著詢問陳規功夫練得怎麼樣的時候。十多年悲慘的生活頓又上了心頭,想到老爺子可能又要用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測試,怎一個痛苦了得!

陳規苦笑地活動了一下三年來虛胖不少的身體,小肚子也是挺了出來,老爺子看到自己這番模樣,盛怒之下,隻怕就要動手劈了自己這個“不孝孫”——他以前可是在電話裏說自己一直在不停修煉,大成那是指日可待!

陳規做賊一般在自己家門口左顧右盼,越近越害怕,想拔腿就跑,走過街邊的鄰居已經是認出了他,稀奇地叫了起來——這下想走也沒法走了——陳規訕笑著一個個應和著,終是進了門。小院子裏一切如故,那練功的家什還安靜地擺放在那裏,看到這些,陳規又是一聲歎息,老爺子沒在院子裏,被勾起了回憶的陳規一個個摸著那些打熬身體的家夥,一時間也沒注意周圍的情況。

正入迷的時候,背後惡風突起,陳規猛地回過神來,近二十年練功的底子還在,這種情況,應該左臂上擋並且同時轉身右手成刀斬在敵方脖頸上,將其擊暈。腦子是這麼想的,但是鬆垮了三年多的身體硬是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倒是轉了過去,但左手卻沒提起來,原本敲在肩膀上的棍狀物重重地擊在了腦門上。

陳規隻覺得“嗡”的一聲響,像是蜂群鑽進了大腦,眼前一片白光,卻是連人都還沒看清就幹脆直接地倒在了地上。

“……”

宛如千年沉寂,然後便是刺骨的痛,這痛將陳規從那無邊的深淵拉了回來,腦袋暈沉沉一片,甩了好幾下才稍見清醒,這一悶棍挨得莫名其妙,陳規心頭業火直燒,怒吼道:“是哪個孫子打我悶棍!老子撕了他!”

那滿臉是血的加上那副凶狠樣,很是嚇人。陳規也沒注意周圍的環境已經是來了個大變樣,前麵那些人的打扮按照現代人的審美觀,頗為古怪。人群呆滯,一個嘴角有一顆小痣油頭粉麵的小青年突然笑了起來,那表情很輕鬆,得意地跟旁邊的人說道:“奧賽羅,話是不能亂說的。”

盛怒之下,陳規並沒有察覺那是一種陌生的語言,但是他完全能夠聽得懂,那誌得意滿的油頭粉麵在懷裏掏摸了一陣,拿出一個小袋子隨手丟了過來:“都督,這些錢足夠你看一百次醫生了。”

一股異樣的精神波動湧入陳規的大腦,陳規沒有發現從自己嘴裏吐出來的語言已經和眼前的油頭粉麵一樣:“是你打的?”

心情大好的油頭粉麵玩味地看著陳規:“難道你腦子被砸壞了嗎?數數袋子裏麵的錢,足夠你晚上做夢都發笑了。”

“我笑你老母!”勃然大怒的陳規摶身撲了過去,腦子挨了一棍子,身體卻好用了許多,拳頭會起來虎虎生風,“嘭!”的一拳正砸在毫無準備的油頭粉麵臉上,半口牙混合血肉橫噴出去,身體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