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洗墨,擴散於天地,讓空氣都變得凝重。
鷹長空連雙肩的刀傷都未去處理,仿似他根本就不知道有疼痛這麼一回事,提起已經昏迷過去的雙刀巔峰武宗真黎,當做肉盾斜掛在肩頭,眼皮夾都沒夾一下百變盜霸,扯開大步不慌不忙向廢棄的土堡走去。
鷹長空對剛得到的兩柄能激發巔峰武宗精神力的鬥兵寶刀頗感好奇,但現在不是賞刀的時候。
“盜霸大人,真黎大人救不活了,我們殺了鷹長空!”獨眼龍武宗在空中望著鷹長空的背影,突然害怕得歇斯底裏大叫起來。
鷹長空突然停下轉身,抬起頭冷冷地望了獨眼龍武宗一眼。
獨眼龍武宗立刻駕著雪狼鷹飛得遠遠的,連在遠處張弓的膽子都沒有。
銀狽落在百變盜霸身前,歎了口氣道:“盜霸大人,講和吧,如果再鬥下去,不知要折多少武宗強者,以後我們在武威軍鎮就難以立足了。”
百變盜霸本以為進階武尊境後,能憑殺氣之神讓鷹長空束手就擒,想不到人家吃一塹長一智,憑借堅韌的心智抵擋初階武尊的殺氣之神攻擊,還將自己從空中擊落,而且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可能臨時見了自己的麵容心軟……百變盜霸心念電轉,眼中那一絲爭強好勝消失不見,歎了口氣道:“銀狽大人,你去跟鷹……鷹長空談談,看用什麼能換回真黎大人。”
銀狽看見鷹長空已經和枕頭走近了那座土堡,思索了一陣怎麼說話才慢慢追了上去。
鷹長空提著真黎,躍上龍虯枕頭,肩頭的斬痕早已凝結,形成了一層血膜,冷電氣勁在傷處流轉,刺激肌肉重生,鷹長空抹了七蟲斷續膏在肩上掌中受傷的地方,才將兩柄天器鬥兵寶刀取了出來:長刀刀身約二尺半,前銳後斜,寬背薄刃,姿態流暢,秀挺有力,刀刃與刀麵的交界處有銀沙般的顆粒狀紋,讓刀身既堅硬又有韌性,銘刻有九字真言的古篆,短刀更顯銳直,也是厚背薄刃,可以破甲,銘刻有鬥兵二字古篆。
真黎還是巔峰武宗,卻能使用精神攻擊法,想必都是寶刀鬥兵的作用,鷹長空趕緊從真黎懷裏翻找,果然找出九片刻著真言手印的玉簡,想來他也修煉不久,隨身帶著,平時修煉時手結印,口誦真言,讓精神力跟寶刀鬥兵發生共鳴……
鷹長空拿起第一片玉簡:“臨!”字真言,體魄堅強,身心穩定,不動不惑。
仿似有一種奇特的魔力將鷹長空的視線黏住,那個臨字真言在腦中分拆變化,飄渺無定,最後隱隱洗練出一段冗長繁瑣的咒語,鷹長空手結不動明王印,口中開始念誦這一段“臨!”字咒語。
……
月色如銀,瀉了一天一地。
“老爸,來了一個狼盜武士。”枕頭忽然抬頭朝天空鳴嘯出沉悶的吼聲。
銀狽親眼看見了上古異種玄獸龍虯的威力,他在距離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再也不敢往前一步。
銀狽步行走了過去,未開口便陪著笑臉:“鷹幫主,盜霸大人被你的勇悍折服,願意跟你講和。”
鷹長空盤坐在枕頭背上,膝上橫著一長一短兩柄寶刀鬥兵,他聽見銀狽的聲音,猛然雙眼一睜,幽潭般的雙眸中似有冷電寒芒閃爍,一股淩厲霸道的氣勢猛然彌漫,整個人雖然未有動作,卻有如山巍峨的氣勢,冷冷道:“百變盜霸想追殺就追殺,想講和便講和,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銀狽一臉尷尬地道:“都怨我沒有勸阻盜霸大人,如果鷹幫主有什麼責罰的話,銀狽願替盜霸大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