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上來敬茶,他頓時就抬手。
“慢,我可沒說收你,這位小兄弟,我看你啊,有事說事,沒事就請離開吧,柳某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我知道,老柳肯定不想收我。
但是,我直接在他家旁邊支帳篷。
然後天天打擾他。
然後我還光明正大偷學功夫。
這功夫是要練的。
而為了追求實戰,老柳的徒弟是要對打的。不僅是要徒弟對打,有時還要師父和徒弟對打,這功夫就是在這一次次的對打中練出來的。
我都一一看在眼裏。
老柳沒辦法。
他總想,他不教,就拖著,我遲早還是得走,學不了真功夫,我能幹什麼。
哪知道他是遇上狠人了。
我一回頭,在住帳篷之餘,讓村民幫我蓋房子。
這些村民,都是鄉下人。
很多人說鄉下人種田苦。
但大約也沒人知道,在鄉下,也有農閑。
在古代,很多時候人們說搖役苦。
這主要是什麼原因呢?
是搞搖役的官吏,沒把握好時間。
你要在農閑的時間內搞搖役,一般情況下老百姓還是能忍的。但老百姓忍不了的是什麼?是延期,誤期。
你這一延期,誤期,是要耽誤農時的。
然後你還正常要征收老百姓兩稅。
這能說得過去嗎?
這是不讓你好好種田,又要你按時征稅。
這就叫把人往死裏逼。
所以古代征收搖役是正常的。
關鍵是注意時間。
像現在,農閑,老百姓一個個什麼事都沒有,整天就是在混日子,坐吃山空。
就是養力氣等下一個農忙的時候。
這時我花錢,讓老百姓給我打一茅屋,那是絕對不成問題的。別以為茅屋不好,一來我不可能住太久,二來你真蓋好房子,會有可能讓人嫉妒的。
這民間,可不都是好人。
恨人有,笑人無的多了。
鄉下好人有,但壞種也是一樣不少。
金雞村貌似好點,是因為這裏老柳鎮著的,可你要說多好,也不至於。
你要知道,老柳是好人。
既然是好人,便很多事不能做。
要不我也不可能來纏他。
你看,老柳是一個好人,我就能來纏他。
要換一個不怎麼好的,說不得就要打我了。可老柳就不,隻要我不幹超出他底線的事,他就不會動我。
這就是梁派武俠的特點。
在梁派武俠裏,好人至純至正,壞人無所不用其極。
這便叫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每天,我都會說一句。
“師父,你什麼時候收我。”
漸漸的,我給了錢,能白活,是一個能和群眾打成一片的人,也就讓這裏的村民接受了。
有人甚至對老柳說了。
老柳,那後生不錯,收了吧。
老柳沒辦法,在第二個月,於柳林又一次正式的接待我。
上了一盞野茶,老柳就道:“後生,我在萬勝門有些關係,可以讓你去那兒學拳,你看如何啊!”
我搖頭不幹。
“師父,我就是衝著你來的,你何必拒我於千裏之外,你看你這裏,山清水秀,景色怡人,師兄方正,師姐可愛,最重要的是師父你武功高強更是武林中的道德楷模,我棄此而別顧,豈不是蠢?”
柳夢蝶忍不住在旁邊說:“登徒子!”
這段時間,她和我倒是熟了。也找過我,想替父親解決我這個麻煩。
但我雙手一攤,讓她打,她反而不好動手了。
一是狗大清是對婦女迫害仍然是最嚴重的時候。
男女授受不親。
二是她家教甚嚴。
會武功的絕對不能隨便對不會武功的人動手。
我不會武功,一點內功也沒有。
她沒任何理由打我。
所以最多也就罵我登徒子而已。
老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對我說道:“後生,你的心思挺好,但你年齡大了,現在學功夫,學不了什麼的。我現在收你,那是誤人子弟,幫不得你什麼,你還是放了這條路比較好。”
我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父,我是打聽過你的,知道您從前的事。”
柳夢蝶道:“咦,我爹過去的事,什麼事?”
柳劍吟從前的事,哪怕是正常,也不會對徒弟女兒說,他也很好奇,我這二鬼子是怎麼知道他從前的事,又知道是怎麼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