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老柳沒攔著，也就直說了。
“師父年輕時身體不好，走村口連條狗都打不過，柳爺爺很擔心，就帶師父找太極門太極丁老爺子學藝。太極丁老爺子一開始是看不上師父的，想這小孩子身體不好，不在家躺著學什麼功夫，但抹不開柳老爺孩子的麵子，也就隨便教了一下意思意思，不想師父自己暗中苦練，竟然練出了一些名堂，和太極丁老爺子的親兒子打了一個平手，你想啊，這太極丁的親兒子是太極丁手把手教的，結果卻隻和咱師父打了一個平手，這得多大的天份，多大的能耐，太極丁老爺子惜才啊，於是這才把師父當成親兒子教，才有了如今咱師父這一身的能耐。”
楊振剛，柳夢蝶聽了我的話，頓時目放異彩，看著老柳。
老柳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我連這事也知道。
“嘶，這些事，柳某都忘了，你這後生是怎麼知道的。”
老柳終於對我態度好了一些。
我就編了。
“我在保定聽人說的呀，我去保定，想找個好師父學功夫，但是那裏人都太不是玩意了，不肯教功夫，還瞧不起人，沒關係沒門路是別想學的。不過好在我無意間聽人說到了保定從前的事，我又花了一些錢，這才知道了事情詳細，我想老柳頭，哦師父你以前是到過學功夫的苦，一定會有同理心，所以就來找您拜師，這一來中不用擔心找個假把式，二來也是我聽說師父是好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隻要我耍賴，不是，是用真心打動您，您終歸得教我的。”
我這一說。
楊振剛和柳夢蝶都在笑，或忍笑。
柳劍吟也大約明白了我的想法。
的確。
這狗大清，哪怕是晚期，高手也是有很多。
但放眼天下，就算是高人很多，哪就跑你麵前呢？
再多的高手，你不是武行圈子裏的，你也不容易遇到幾個。
你遇到了，人家也不搭理你。
所以一個人想學武，你要麼有門路，能搭上線，找到真人，高人，真正的高手，還要看他願不願意收你，收你又願不願意真正的教你。
很多高手收徒弟，就是當小弟，支使得團團轉，卻不教一點的東西。也就學點皮毛，有啥子用。
所以，柳劍吟算到我是逮他一個認準了，來拜他的大門。
不開玩笑。
這時收徒弟是很有講究的。
你收徒弟就要教徒弟，就要管徒弟。
往後了，你徒弟做錯了什麼事，都有可能要算你的頭上。
所以師父收徒弟，講的就是一個知根知底。
不隨便收陌生人。
不說別的。
就說太極丁。
他看上了柳劍吟，其實也是收在身邊，養了十幾年，一邊教，一邊養，時刻注意他的品德心性。
最終才是認可了他。
像我這樣的，在外麵拜師，就算拜成了，能學什麼？人家會教你真東西嗎？
這是很麻煩的事。
老柳陷入到了懷疑中。
我往前探步，小聲說道：“師父，我頗有家私，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老柳嗯了一聲，拿眼瞪我。
我道：“不是，我也是為了大家好，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師父，師兄，師姐，我一瞅就看得出來，你們營養不良，這吃的不怎麼好吧，我都不說別人了，你們看師父這個瘦的。”
柳夢蝶道：“胡說，我們才沒有營養不良呢，我們頓頓沒見少的，哪有營養不良一說。”
我瞅一下他們。
“你們錯了，習武是需要消耗大量體力的，你們沒事，這是你們年輕，身體有底氣，暫時還經得起消耗，修煉有成，又有內家功夫在打底，但是呢，像師父，年齡大了，這就需要無微不至的滋補，普通的一日，簡單吃飽，對他是意義不大的。得要天天有大肉，頓頓有藥膳，這才可以，我想師父手上應該是有一些藥方子的，但師父苦於孔方兄一直是沒怎麼用的吧？”
這話，讓柳劍吟眉目一動。
“你這後生，所知不少，你到底是什麼人，可否透個底子，還有，你為什麼要發一個二鬼子？”
柳劍吟的話這是初步打算接受我了。
但他仍有兩點耿耿於懷。
是要問個清楚的。
我放開了性子，坦率的說道：“我祖上有一位朋友，好朋友，那個朋友被狗朝廷抄家了，我們家怕牽連，就逃到了海外，現在我算得上是老英國人，不過吧，我還是喜歡咱中國的功夫，想要來學學咱家裏的東西，所以就偷偷回來了。哦，我家祖上的那個朋友姓鈕祜祿，一般人家叫他和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