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妃道:“太妃不用擔心,鋒弟雖然性子爽直,但不是魯莽之人,說不定過年就回來了呢。”南安太妃道:“但願像你說的。”說完拉著黛玉的手道:“你不知道,你這個三哥自小性子倔,認準的事一黑走到底,小時他不喜讀書,非要整日的舞棒弄槍,好容易長大了,我以為要省省心了,他卻一聲不吭的竟求旨去了遠邊,讓我這個做母親的心總懸著。”
黛玉勸道:“母妃不要想太多,就像王嫂說的,三哥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再說三哥能一心為國,慷然戍邊,這才是男兒本色,母妃應感到驕傲才是。”
一旁的南安王妃和義陽郡主聽後忍不住笑了,南安王妃笑著道:“妹妹,你不知道鋒弟戍邊的真正緣由,才這麼說,鋒弟是因為太妃要給他定親,他聽說人家姑娘不合自己心意才走的。”說完連南安太妃也笑了,黛玉不由羞得粉臉通紅。
南安太妃道:“玉兒別害臊,你原也不知,這個臭小子就是那樣的德性,性子倔著呢,不知什麼時候能轉過性來,我還盼著他娶妻生子呢。漪兒,還是你母妃省心,你看溶兒雖年紀輕輕襲王,但處起朝事來卻果斷老練,滴水不漏,連太王都誇,說我們兩個兒子比不上溶兒一個。”
南安王妃笑道:“太妃,你還不知足,您一個兒子是王爺,一個兒子是將軍,該羨慕的應該是母妃才是。”
南安太妃也笑道:“真是女生外向,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玉兒呀,你這個嫂子為我隻誇侄兒不誇他的王爺吃醋了,其實說句實話,不是我不疼兒子,我的這個侄兒就是比那兩個兒子強,太王就曾多次提過,王兒雖穩妥持重,但總少了份霸氣,難擔重任,鋒兒這小子雖有霸氣,卻有勇無謀,缺少運籌帷幄的才能,隻能做個將軍,隻有溶兒才是文能安邦,武可掛帥的人才。”
南安王妃道:“太妃當著林妹妹這樣誇自己的兒子,侄兒,也不怕讓妹妹笑話。”黛玉道:“王嫂說笑了,黛玉應該向母妃道喜,母妃真是有福氣,既有做王爺、將軍的兒子,又有能當元帥的侄兒,這麼多的好事都讓母妃占了,可羨煞旁人了。”
南安太妃笑道:“瞧瞧,玉兒的這張嘴真甜,說的我都有點忘形了。唉,美中不足的是我那侄兒成親快三年了,卻沒有子嗣,看著北府後繼無人,連我這個做姑母的也跟著著急呀。”
南安王妃也歎道:“母妃也為這事發愁,偏偏溶弟抗著不納妃娶妾,害的母妃幹著急。”南安太妃道:“慢慢來,溶兒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一定會想通的的。”南安王妃道:“隻能這樣想了,或許是時候還未到吧。”
黛玉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想起北靜王妃高貴典雅的樣子,也不禁歎息,看來世上的事都有缺憾,誰又能事事都如願呢,想起金玉良緣的事,黛玉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陣黯然。
一日午後,黛玉正在撫琴,卻見小郡主怡含悄悄地進來,道:“林姑姑,你的琴彈得真好聽,我在外麵偷聽了好幾次了。”黛玉見她秀美的眼裏滿是豔羨,便道:“你想彈嗎,姑姑教你怎麼樣。”怡含笑著拍手道:“太好了,果然母妃說的沒錯,隻要我來說,姑姑就一定會答應的。姑姑,我讓人去取琴來。”
黛玉笑道:“不用了,你用姑姑的琴就可以了,來,坐這裏。”怡含看著黛玉,小心翼翼的扶了下琴弦,道:“我動姑姑的琴,姑姑真的不生氣嗎。”黛玉道:“隻要你喜歡,姑姑怎會在意呢。”
怡含笑了,道:“姑姑你真好,上次我看見王舅的琴,便忍不住上前動了一下,誰知惹得王舅生氣了,狠狠地凶了我一頓。”
黛玉道:“姑姑不會生氣的,怡含的王舅也喜歡撫琴嗎?”怡含道:“是呀,聽母妃說,王舅彈得可好了,不過我在窗外偷聽過,怡含覺得還是姑姑彈得好聽。”黛玉笑著說:“你這鬼精靈,小嘴倒挺甜。”說著,黛玉手把手的教起怡含來,秋水閣裏不時有一陣斷斷續續的琴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