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抬起頭,望著水溶,道:“靜之,看到三哥如今孤單影隻的,我真的很難過。”水溶道:“玉兒,有些事並不是旁人能勸解的,需的自己看開才是,鋒表弟性子灑脫,你就放心吧。”

安慰著淚眼婆娑的黛玉,水溶的心裏不酸反甜,自己和玉兒一步步走下來,她終於肯敞開心扉,和自己一起麵對心中的心事了。

初春的傍晚,斜斜的驕陽晃著暗淡的光映在身上,感覺不出絲毫的暖意,清冷的風緩緩的吹著,辰鋒從房裏出來,剛要去演武場,卻見佩劍匆匆的過來道:“公子,北府的侍衛來說,北靜王爺請公子一起去郊外騎馬。”

辰鋒頓覺意氣風揚,道:“好,好久沒痛痛快快的騎馬奔馳了,今日裏和溶表哥賽賽馬。”吩咐佩劍備馬,一時,兩人離開南府,由水滄引著,向郊外奔去。

遠遠地,在空曠的路邊,一身騎裝的水溶和侍衛正站在路邊等著,身後的白馬英武不凡。看到辰鋒他們,水溶翻身上馬,大聲對辰鋒道:“鋒表弟,前麵五裏處有一座小山,看我們誰先過去。”說完掉頭揚鞭而去。

辰鋒也不示弱,縱馬急追,清脆的馬蹄聲漸漸遠去,佩劍和水滄等在後麵也忙著趕去。漸漸趕上前麵的水溶,辰鋒笑道:“溶表哥,你這王爺坐的太安逸了,讓我追上了。”

水溶笑道:“好久沒有這種躍馬揚鞭的感覺了,真是痛快,不到最後你先別得意。”說完用力一夾胯下的戰馬,揚長而去。兩人你來我往,漸漸甩下了後麵的侍衛,水溶將馬一勒,轉身拐上上山的路,辰鋒也沒猶豫,接著跟上。

山路漸漸崎嶇起來,水溶跳下馬,對辰鋒道:“鋒表弟,將馬栓在一邊,我們上山看看吧。”辰鋒笑道:“好,今日奉陪到底。”拴好馬,兩人並肩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向山頂走去。

一路上,水溶沒有做聲,辰鋒也沒問,隻聽見呼呼地風聲在耳邊掠過,登上山頂,遠遠望去,見斜陽漸漸隱去,隻留下一抹殘紅掛在天邊,更顯的淒美。

水溶看著遠處,對辰鋒道:“鋒表弟,還記得征蕃時的落日嗎,那才叫壯美。”辰鋒笑道:“我自小沒有你那些詩意的想頭,我隻知道那樣的日子才暢快,躍馬沙場,快意恩仇。”

水溶回頭看著辰鋒年輕英武的臉,豪氣向往的神色,不由道:“鋒表弟,我們一起長大,表哥了解你的性子,也知道你的心思,可有些事既成事實,你要看開才是,這樣對你對別人都是一種解脫。”

辰鋒看看水溶,漠然的道:“溶表哥,你也是來當說客的,又何必拐這麼大的彎呢。溶表哥,在你麵前我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思,你放心,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就讓我清淨的守著這顆心吧。”

水溶怒道:“你隻知守著自己的心,可你想過別人的心嗎。玉兒看到你現在這樣,提起你來就愧疚的淚意漣漣的,那次勸你不成,你沒見她傷心的樣子,你一天看不開,她就陪著內疚一天,難道你忍心讓她一直在心底留著愧疚嗎。”

辰鋒怔怔的聽著,爽直的心從沒想到這些,黛玉竟會為自己的孤單傷心難過,情不自禁的,心底一抹溫柔輕輕被觸動,舒了口氣,辰鋒望著遠天的殘紅,沒有作聲。

水溶見辰鋒不作聲,繼續道:“鋒表弟,今日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嫉妒也好,反正我告訴你,若你再一意孤行,別怪我沒說,皇後那裏賜婚下來,你不接也得接。”

辰鋒驚愕的看著水溶,急道:“溶表哥,你……”水溶看著辰鋒,道:“鋒表弟,放棄也是一種選擇,對你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太妃那裏,玉兒那裏都好,告訴你,為了玉兒,此事我是不會束手旁觀的。”

辰鋒沒有做聲,恨恨瞪了水溶一眼,轉身跑下山去,水溶沒有去追,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不一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踏破了山下的寂靜。

其實若蘭一直很喜歡辰鋒這個角色,寫到後來若蘭恨不得黛玉有個姊妹嫁給他,以償他的相思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