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督學對生本教育的解讀
閱讀郭思樂教授闡述生本教育的文字,除了感受到他理論的睿智外,還感受到他富有生命熱度的激情;而將這二者有機聯係在一起的,則是一個教育研究者對中國教育改革的自覺使命。作為一個職業督學,我在試圖解讀生本教育理論與實踐的意義時,首先出現在腦海中的,同樣是這樣一些蘊涵情感的文字。我必須首先表達對生本教育創導與實踐者所表現出的使命、理性與激情的理解,然後,才能對生本教育的理論與實踐探幽。當然,這並不妨礙我們對思想的清晰表達。維特根斯坦說得好,什麼是思想?“事實的邏輯形象就是思想”,“思想是有意義的命題”。如果我們承認中國的教育需要改革,如果我們真誠的認為教育與民族的興衰休戚相關,如果我們對中國的教育改革具有自覺的使命,我們就應該對每一個教育改革者給予理解與關注。
一、使命——為了讓教育激揚生命
生本教育的改革實踐已經八年。郭思樂教授和他的同仁們改革的緣起,並非來自書齋中對某種經院式的教育學命題的玄想,而是來自對中國教育現實的感受,即深感中國教育,特別是基礎教育的某些弊端必須改革;他們要高揚一種理念:教育不是控製生命,而是要激揚生命。這就使生本教育的理論一開始就富有鮮明的實踐理性的品格;從而,也使生本教育突破了作為一個科研課題的限製,而具有普遍的教育理念革新的意義。
早在上世紀末,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深化教育改革全麵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就指出:“由於主觀和客觀方麵的原因,我們的教育觀念、教育體製、教育結構、人才培養模式、教育內容和教學方法相對滯後,影響了青少年的全麵發展,不能適應提高國民素質的需要。”應當承認,在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下,經過全社會包括教育工作者在內的努力,我國的教育在改革中不斷發展;同樣應當承認,我國的教育仍然需要通過深化改革而獲得更快的發展。我們麵臨著一個不可回避的事實:舉國上下“素質教育轟轟烈烈,應試教育紮紮實實”的現狀並沒有得到根本改變。
中國是一個具有一千多年科舉製曆史的國度,學而優則仕的觀念在中國社會中已經積澱為深厚的集體無意識。這種曆史傳統,使源遠流長的師本教育和弊端甚多的“頻考文化”(即從低年級開始的頻繁的地域或學校的帶有比較和控製性的統一考試)具有廣泛的社會基礎,嚴重地阻礙著中國教育的改革與發展。郭思樂教授認為,頻考文化“通過權威的比較機製,使整個教育進入否定生命體係的、甚至也否定學科體係的考試體係,變異為日清月結的非生命方式,把激揚生命的教育轉變為控製生命的教育,把質樸無形的教育變為無限複雜的可視和可比性的教育,把教育最終才開花結果的變成月月開花的機製,以致最後卻得不到豐碩的成果”。而郭思樂教授和他的同仁們所要做的,正是要改變中國基礎教育因頻考文化而帶來的種種弊端:“全社會貌似有意義實則無意義的教育緊張,使教師依賴考題而教,學生步步依賴教師而學”,“教育充滿競爭”,“脫離教育本旨,離開人之素質培養的軌道”。他們要通過生本教育的實踐,讓教育激揚生命,使教育充滿陽光。這無疑是一個極具現實意義的教育改革,是一個鼓舞人心的理想追求。郭思樂教授和他的同仁們七年來,鍥而不舍地創導與開展生本教育的過程,表現了教育研究者可貴的責任感和使命感。每一個關心中國教育改革與發展,期待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有識之士,都不可能對這種極具現實意義的教育改革漠然視之。正因為如此,廣東省主管教育的副省長宋海同誌在有關文件中批示:“華南師範大學郭思樂教授提出的生本教育理念及相關實踐體係是廣東本土原創性教育科學研究成果,對創建我省文化大省、教育強省具有重要意義。”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廣東省委書記張德江同誌也批示有關部門關注郭思樂教授的研究成果。領導們的批示,不僅從一個特殊的層麵證明了生本教育改革所具有的重要的社會意義,同時,也證明了我們這個時代對教育改革者的褒揚與支持。這是寶貴的,也是令人欣慰的。
二、理性——實現教育對生命的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