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嫁到了自己的村子裏,回娘家自然特別容易,有兩步道就回去了。除了小兩口愛為點雞毛蒜皮的事打仗外,女兒也沒受什麼難為。有的時候,趙梅因為和虎壯打架了,跑到娘家來,她的父母基本上是什麼都不說的。一會兒,虎壯找不到人了,就會去自己丈母娘那,往那坐一會兒,一個勁的賠笑。
“我不和這樣的人過了,二二呼呼的”趙梅抱怨道。
“回去吧,咱回去吧,有事回家去商量”虎壯說。
趙梅坐那一動不動,趙梅的娘一會兒說,
“回去吧”。
趙梅聽她娘的話,回去了。
一天,虎壯正騎著車子打算去幹活,他經過大坑的那條道上時,聽到兩個老爺們在吵。他停下車子,仔細一看,是趙梅的哥和村裏的也治。也治的媳婦按親戚說還是趙梅的表姐,也就是趙梅哥的表妹,嫁到這村子來了。剛來的時候,也治的媳婦一口一句表哥的叫著,後來發現老趙家單傳,在村子裏麵沒什麼人,她開始不怎麼尊重她的這個表哥了,說話找巧開得了。有一次,趙梅的嫂子在一棵柳樹下休息,也治家也笑著走了過來。趙梅的嫂子笑著對也治家說,
“在這坐會兒吧,這涼快”。
誰知也治家回了一句,
“喃不在這坐著,這棵樹這麼不要臉,跟有的騷娘們一樣”。
這話氣的趙梅的嫂子了不得,也治家說完笑著走了。
虎壯一看是趙梅的哥在吵架,停下車子過去了,就聽到趙梅的大哥用沙啞的聲音說,
“這棵樹是我的,我剛種上的,怎麼成你的了呢”。
“就是我的,就是我的,我幾天前跟我兒一塊種的”也治嚷道。
虎壯知道也治在蠻纏,走到也治跟前,
“這樹是誰的”虎壯一邊說一邊手比劃著要扇他。
“嗯,嗯,我可能記錯了,那邊那幾顆是喃家的”也治吞吞吐吐的說了幾句話,趕忙離開了。
晚上幹活回來,虎壯和趙梅告訴這事,
“這個事,一定是也治家的事,也治家這個小媳婦挺會看人下菜碟了,誰行了真給人家抬轎,誰不行立馬踩”趙梅說。
“你們不是表姐妹嗎,怎麼會這樣呢”虎壯不解的問。
“算是表姐妹吧,我娘和他娘是同一個爸爸,倆娘,沒什麼感情,和外人一樣”趙梅說。
一晃虎壯結婚一年多了,虎壯的娘再也體會不到虎壯闖東北半年回來一趟,回來一趟帶回很多錢的感覺了。老三三川比虎壯小兩歲,卻是個怕吃苦,在外麵也和不下人,走到哪,哪膩歪的那麼一個人,也掙不來個大錢。四祥自己搞點小買賣做,掙點錢自己都放起來了,誰都不給。家裏唯一的女兒大朵和最小的兒子五樂還接受教育呢。老大結婚後和妻子去青島了,雖然算是吃軟飯吧,但全家人都以老大為自豪,老大家放個屁,虎壯的娘都感覺是香的。
沒有了虎壯頭幾年的一把把給她抓錢,現在把掙的錢都給了媳婦,虎壯的娘怎麼想怎麼是賠的。不行,我不能讓這個兒媳婦過的這麼滋潤,去亂亂他們。
虎壯的娘想著帶著四祥去了虎壯家。虎壯那天正趕著頭疼,趴在炕上,頭上,脖子紮了一頭行針,難受的了不得。虎壯的娘也不管他兒的死活,張口就說,
“你現在行了,房房給你蓋了,媳婦媳婦給你娶了,你把你娘,你這幾個兄弟給忘了,你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小日子過得浮浮的,不管別人死活了,我養你有什麼用呀。我要是知道你這麼沒老沒少,我那時候就掐死你算了。你不要你這個娘啦,你掙了錢全自己花啦”。
“大哥,我真看走眼了,你竟然這樣”四祥還在一邊加勁。
五個兒,一個女兒,唯一不讓上學的就這一個,連媳婦都不打算給娶,打算伺候她一輩子,唯一也不知道反抗的就這一個兒。十幾歲就為這個家掙錢,累彎了腰,真不知道這個當娘的怎麼就這麼狠心。
趙梅在一邊站著,本來不打算管的,尋思那是他娘,還能怎麼樣。趙梅一看,這娘,對這個兒一點心疼的樣子都沒有,恨不得把掙來的錢全給她,她過得好比什麼都重要,兒子現在不舒服一點都不問。趙梅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說吧,接著說吧,看看你兒的臉色,把你兒說死了,就不用再說了,你的別的兒孝順,他們掙得錢全給你”趙梅憤怒的說。
虎壯的娘還算是沒有種,看到趙梅急了,也不往下說了。
“養兒有什麼用,太讓我寒心了”虎壯的娘一邊嘟囔一邊走出去了,四祥跟個老鼠似的也快點出去了。
虎壯頭疼了好幾天,好了之後,趙梅說,
“你這個娘怎麼這麼不是東西呢,有拿你當兒嗎”。
虎壯一句話也不說,因為從小他娘就是這麼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