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起來了(3 / 3)

“你家孩子心眼特別多,但竟裝傻充愣,什麼都是不知道,其實什麼都懂”。

紅飄的媽媽聽到這個,就會哈哈大笑,表示認同。可紅飄的一舉一動,還有那種顯得無知的眼神,確實讓人第一眼看,像個二流子半酣的女的。

同班的男生都愛耍戲紅飄,愛動手打她,打完了就跑,紅飄也拿人家沒辦法,打了她就打了。英欣和她家住在一起,雖說在一起玩,但是英欣一有別的女孩玩,就不搭理她了,說話竟是次嗒紅飄,紅飄倒像是那種沒心沒肺之人,什麼都不在乎。

別的男孩怎麼打她,和她鬧都行。唯獨正強隻要碰她一下,她就和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哇哇的哭,

“他打我”紅飄就回家和她爸爸說。

有一次,正強和紅飄鬧起玩來,小孩子嘛,一鬧就動起手來,紅飄要是被別的孩子打,就坐在那一點都不動,任憑人家打,而且什麼話都不說,一點都不抱怨。正強要是動她一下,她就和正強動起手來。兩個小孩鬧了一會兒,紅飄哇的哭了起來,拎著書包回家了。

傍晚正強放學回家了,正玩著媽媽給新買的小飛機。一會兒三川推開門進來了,瞪著個眼睛進來了。正強的媽媽見三川來了,就讓屋裏坐。三川剛走到當屋,正強拿著小飛機就衝著三川說,

“小飛機,嘿嘿,小飛機”。

沒想到三川從正強手裏奪過小飛機來,啪啪在正強手裏來了兩巴掌,正強哇的哭了。

“他三叔,幹嘛打孩子呀”正強的媽媽不解的問三川。

“他在學校裏老欺負紅飄,紅飄往家裏告訴過好幾回了,今天哭著家來了”三川愣愣的說。

三川打完孩子就出去了,正強的媽媽問正強,

“你是老打紅飄嗎”。

“他們也老打她,我沒老打她,就和她鬧著玩”正強說。

趙梅一聽,剛忙說,

“你幹嘛和她鬧完呀,三川多二乎呀,他家大人孩子和外人沒能耐,和當家子來勁了。你搭理她幹嘛呀,讓別人打去唄。以後別搭理紅飄啦”。

“嗯”正強點頭說。

正強愛吃香腸,一來個客人,用碟炒菜吃菜時,他別的基本上不吃,專吃香腸。有一次,家裏來了個客人,正強的媽媽和人家叫表姐。這位表姐是個稍微有錢的人,吃穿都帶出樣子。趙梅家那時條件不是很好,都不敢來客人,怕花錢吃飯。這回沒辦法了,買了一個燒雞,一顆香腸,還炒了兩個熱菜,湊了四個盤。人家吃飯特別講究,吃燒雞的時候,把雞皮剔除,隻吃裏麵的白肉。正強別的菜也不吃,一口連一口的吃香腸。

“你看,他就愛吃香腸,隻吃香腸”正強的媽媽笑著對她表姐說。

“嗬嗬,孩子,愛吃就讓他吃”那個人說。

正強吃著吃著,端起盤子拿到炕裏麵的炕台去吃去了,兩個大人看到正強的吃樣,都笑了。

“你看,端裏麵吃去了”正強的媽媽笑著說。

正強的媽媽帶著正強去地裏幹活了,正強的媽媽用鋤頭鋤著地,正強就在地裏溜達著玩。他家的地旁邊還有一塊地是別人家的,地裏正有一個老頭在幹活。一會兒一個年輕的人騎著車子來了,支好了車子。氣呼呼的站在地頭,看著那個老人。那個老人知道有人來了,停下手中的活,朝那個人稍微笑了一下,但沒說話。那個年輕人還是眉頭緊鎖。一會兒年輕人走了過來,說,

“爸爸,你那棗樹怎麼全給我大哥了呢,那我的那一部分呢”那個人說。

“我哪全給你大哥了,那還是我的樹呢”老人說。

“你的樹,管也是我大哥,賣的棗錢也是我大哥的。你要錢了知道找我來要了,分樹你不言不語的全給了大哥了,你這樣不行”。

“我沒給他,我就是暫時讓他種種,我種不過來,到時候在給你們分開”老人說。

那個年輕的還是不願意,

“你說的好聽,到時候分的時候你就不說這個了,你別挑起我和我大哥的矛盾呀,你這樣做不對”。

看樣子這個老人還是有點怕這個年輕的的,

“瞎說什麼,你倆我不一樣對待呀”老人說。

“那行。你不種不過來暫時讓大哥種嗎,你就暫時讓我們兩個一起種吧,到真分的時候,喃們哥仨在一塊分”年輕的說。

“行,行,哎”老人無奈的說。

年輕的聽到老人答應了,臉立刻笑了,

“爸爸,累得慌就歇歇著幹。我先回家啦”說完那個年輕人騎著車子走了。

這事被正強的媽媽看了個滿眼。晚上回家,趙梅和虎壯吃飯時說話,

“劉漢家三個兒,他家老兩口向著老大,孩子從小給看,東西什麼也是先給老大。對其他兩個兒就不行了。老二不,心眼多,會說,老的對他不公他就找老的評理去,說得出來,今天又去了”。

虎壯隻會聽著,一句話也不回。

“老二要不埋怨老的呢,那年他家孩子小的時候,劉漢家也不給看,老二家出來進去帶著孩子。有一回就找不著了,圍著村子找了個遍也沒找到,最後在三馬子的樓子裏麵找到了。劉漢家連問都不問,老二家心裏得多恨她婆婆呀”趙梅接著說。

“東頭老婆子,這個不夠人揍的,三個孩子她不但不看,還竟往這添亂來,膩歪人來。那年我生正強,她去村支書要生小子的藥單,告訴村支書這懷著孩子呢,那時計劃生育正緊,它安得什麼心。等生出正強來,她張口一句,你家還生出小子來了,真不是人。她就看老三家的孩子,怕老三比怕親爹還怕呢”。

“行了,別瞎羅羅了”虎壯張口了。

“還你娘的不讓說,你到孝順,傻色子”趙梅罵虎壯說。

趙梅停了一下,接著說,

“劉漢家老三也是個傻行子,大人沒放在眼裏,什麼也不知道說”。

虎壯在自己村子裏蓋房,今天是給房上房頂,錘房頂的日子。按蓋房的規矩,今天主人家應該管蓋房班子飯的。趙梅知道中午虎壯不回來了,所以也沒有給他做飯。按農村的鄉氣,蓋房的人家會放炮竹。放完炮竹之後,在站在房的四個角上,朝四個方向一邊扔一個饅頭,這大概就是招財進寶的意思。那時候,條件還沒有跟上來。趕到這時候,別說扔饅頭,就是扔包子,也不會有人去撿。可那時候,尋常人家都是吃自己家蒸的饅頭,有的連饅頭都吃不上,更別說買的饅頭了。其實吃習慣了就知道,買的饅頭不好吃,不如自家整的饅頭好吃。可人們沒怎麼吃過買的饅頭,就以為它會有多好吃。

蓋房的人家放完炮竹之後,拿著饅頭,笑著看著下麵準備好去搶的小孩。

“我扔啦,嘿”那個大人笑著說。他一比劃,真有小孩就去找,其實他沒扔,唬弄孩子們呢。

突然他趁孩子們不注意,把饅頭扔到了老遠,孩子們一窩蜂的跑到了饅頭那,手快的一把搶了過來,高興地了不得。那個人扔了四個饅頭,幸運的是,正強搶到了一個。

正強拿著饅頭高興地回家了,一進家門,就大喊,

“媽,我搶到了一個饅頭,一個大饅頭”。

正強的媽媽看到兒子家來了,

“好好,吃吧,這饅頭好吃”。

正強沒有就著菜,咬了一口那饅頭。別說,那饅頭比自己家裏蒸的饅頭柔軟,而且味兒也不一樣,正強一會兒就把饅頭吃完了。

“吃這樣的饅頭不牙疼”正強的媽媽說。

“為什麼”正強不解得問媽媽。

“吃這種蓋房什麼的搶來的饅頭好,不牙疼”正強的媽媽說。

“那好,我以後有這樣的饅頭就去搶”正強高興地說。

“嗬嗬,行了,別拚了個命的搶,磕著碰著的,搶不來拉到”。

正說著話,蓋房的那家裏的人跑到了趙梅的家,急急忙忙的說,

“虎壯嬸子,你快去看看,虎壯叔和地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