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人也認識虎壯,認出了虎壯,笑著說,
“呦,何虎壯,多少年沒見了,去哪發財了”。
“發個屁財呀,我回來跟著我表哥幹活來了”虎壯說。
“奧,這樣呀。那你不能往那邊騎車子呀,現在在東頭幹活呢”那人笑著說。
虎壯的這位表哥故意不告訴虎壯正確的地方,想是不願讓虎壯來幹活了。虎壯正好碰上蓋房班子,就跟著他們去了蓋房的那。這位表哥說不上什麼來了,在工地上給虎壯安排了個住處,虎壯在那裏呆了兩個月。
趙梅的四妹不叫虎壯去修爐了,這可氣壞了趙梅。兩家村子離著不算太遠,平時趕集經常碰麵。這下趙梅氣的都帶出樣子來了,和她四妹碰麵也不說話,哼哼的就走過去。這次虎壯沒能出去,還就是趙梅的四妹的事。趙梅的四妹在家裏說,
“跟著我去掙錢,還不給我抬著點,買點好的來看看什麼的。一個勁的舍不得花錢,這次不叫你去掙錢”。
為了生活,為了錢,親姐妹也不行。趙梅的四妹看到自己的三姐這次真生氣了,也心裏感覺有點不對了。來到她哥家走親,總是和趙梅解釋,
“總頭那小孩子非不全叫著,留下幾個,鬧得大家都不高興。下次,下次,說什麼也叫我三姐夫去”。
東頭老婆兒有五個兒子,在外一個,縣城一個,家裏三個。虎壯這個她就當沒有的,怎麼樣不待管的。她怕四祥的媳婦,所以對四祥家也算有那麼點意思,給她兌錢嗎。她依靠的是三川,甘心為人家做牛馬。這五個兒子在村裏的聲譽不是很高,給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粗魯。五個粗壯的兒子,在村子裏還是挺鎮人的,一般人不敢和他們較真。而如今五個兒子都已成家了,四祥心眼多,把自己脾氣一正,光知道給村子裏有頭有臉的人抬轎,把人家哄過來。現在表現出來的效果挺好,很多人都說四祥家好。其實趙梅一開始也說四祥家人好,給送元宵,兩顆南瓜給送過一顆來。估計是當時看著她這個二嫂子還行了,值得抬,後來一深交往,又不抬了,說話也不尊重了。甚至連個嫂子都不叫,張口就是南邊的。看來,品一個人,短時間還真不行。
四祥家的鄰居有個是增瑞,這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以前在市裏是當老板的,後來廠子黃了,就回家了。這應該算是一個有點錢的人,增瑞家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吃好的,穿好的,一直美不夠。後來兩個孩子一轉眼都長大了,上學,結婚都是錢,也知道什麼叫省著花錢了。穿衣也不要好了,什麼活也跟著去幹,一天掙多少錢也跟著去。
增瑞家的大兒子考上了一個特別好的大學,多麼給家裏人長臉的地方,增瑞家兩口子在外麵說話底氣都足。增瑞家喜歡打麻將,在家裏開著麻將局,周圍的人就去那打麻將。三川家也愛玩,也去過幾次。三川家平時愛哇哇哇大聲說話習慣了,在自己當家子中沒人能治她,她以為外人也得聽她瞎白話,瞎扯。三川家一邊打著麻將一邊大聲地亂說話,
“你怎麼出這牌呀,在你底下就吃不到好牌,臭牌簍子,我一隻牌也不上,輸錢你給我”三川家就哇哇的大聲說話。
增瑞家從心底裏就瞧不上三川家,其實不歡迎三川家來,可是來了又不好意思攆人走。可是三川家說話架起屋子來,氣的增瑞家大聲說,
“死狗,別老汪汪了,不願玩滾出去”。
三川家知道說的是自己,不好意思說話了,玩了一會兒,不玩了,讓給了別人。裝說了兩句話,就回家了。回到家,三川家破口大罵開得了,
“不就你娘的出個大學生嗎,能耐什麼”。
三川別看是個粗粗魯魯的一個人,兩眼一瞪嚇死活人。自己年輕時粗魯行,一說就是哥五個。現在呢,孩子都十四五歲了,他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不是什麼事都耍二虎就能解決的了,人家不搭理你。他也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後代就不是那麼強勢了,三川一變以前的作風,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對周圍鄰居,對外人也好好說話了。抱鄰居家的小孩,用自己的衣服裹著抱著,給小孩們炒瓜子吃。總的就是說,他也改變了做法,開始哄人了,不輕易和別人吵架了。
相比之下,四祥家的給人抬轎的技術就算的上是高手了,誰行給誰舔,換著姿勢的添。增瑞就說四祥家好,這是有原因的。
增瑞家有突發性心髒病,有時候就突然犯病。有一次增瑞家走在大街上,心髒病突然就犯了,躺在地上當時就死過去了。這時恰巧讓四祥家看到,四祥家就翻增瑞家的衣兜,找出了速效救心丸,塞到了增瑞家嘴裏。四祥家又馬上通知到了增瑞,一塊送到醫院,折騰了一番,好了。
“嘿嘿,要是沒你,她就死了”增瑞張口就是這麼一句。
救命之恩,實屬大恩。對於四祥家來說,該救的人救,不該救的人,憑她心眼的毒害程度,是一定不會管的。打個比方,如果當時她婆婆,東頭老婆兒躺在那,估計她就裝看不到了,她巴不得東頭老婆兒快點死呢,這樣就再也不用受三川家的氣了,就各自走自己的路了。
四祥家和三川家住在一塊,虧是肯定吃的。但是四祥家在周圍鄰居中,走的人緣比三川家好很多。外人張口就是四祥家不錯,這讓三川家對四祥家尊重了不少,心裏還是有幾絲佩服的。不然,吃三川家的虧得吃大了。
天貴的媳婦因為忍受不住天貴的懦弱和侄子的痛打,最終離開了這個村子。其實天貴的媳婦並沒有瘋,開始一段時間,她自己就一個人走了。走了一段時間,自己又回來了,頭發也剪短了,還染上了深深地葡萄紫色。天貴家又回來了,周圍的人顯得就有些好奇了。有的人就裝著和天貴家說說話,試探一下她是否好了。天貴家和人說話友好,腦子一點事情都沒有,估計那段時間圍著村子鬧是著急急的。
天貴家回到家,在大門外看了一會兒,好像在想一些東西。家還是那個木頭門,房還是那麼的破舊。天貴家推開了門,她急切的想見到兒子。因為這裏她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一晃離家出走三個月了,自己雖然在外麵的生活也是不太好過,可至少自己特別自由,不心裏那麼憋屈了。天貴家走進院子,
“福同,福同”天貴家輕聲喊著。
屋子裏聽到了聲音,張天貴和兒子福同都出來了。福同已經十來歲了,身體不知道是隨天貴,還是營養不良,又黑又瘦。
天貴看到妻子回來了,如果作為正常人,應該會是多麼高興地一件事情呀。妻子挺賢惠,也會持家,至少孩子有人照顧呀。妻子既然回來了,還不多說些好話把妻子留下,這才像個家呀。可是天貴不那麼想,有這個媳婦我大哥什麼事都不管我,還天天給我氣受。我寧願不要這個媳婦,我也要大哥侄子他們對我好一點。況且我都有兒子了,要媳婦有什麼用。
“你走,誰叫你回來的,滾著走”天貴見到妻子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要哄妻子走。
天貴家沒有多看天貴一眼,隻是把疼惜的眼神放到兒子身上。他跟著這樣的爸爸,一定會吃很多的苦的。
“你走,你走,滾著走”福同才十歲,卻分不清那是最疼他的媽媽,和他爸爸一樣,要趕自己的媽媽走。
“哎呀,孩子你怎麼這樣”天貴家看到孩子一臉稚嫩,卻毫無感情,特別失望的說。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福同大聲地說。
一切想法都沒有了,一切留戀也不會存在了。曾經她下了很大的決心,努力說服自己回來一趟,至少這裏還有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可兒子都這個樣子,連媽媽都不要。天貴家傷心了,轉過身,流著淚,離開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張天貴五十多了,福同才十歲,這算是老來子。轟跑了媳婦,挺有成就感的。但過日子得吃飯呀,這是最基本的問題。天貴帶著兒子早出晚歸的幹活,弄自己的一畝二分地。天貴幹活一個肉勁呀,磨蹭到最後。給棗樹打藥,天貴管給棗樹噴藥,福同管來回拉著打藥的塑料管子來回跑。藥管子有二百來米長,裝上藥後特別沉,大人拉著都很費勁。何況一個十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