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的妹夫行動還是不太方便,走路很慢,動作也很慢,說話也說不太清。不過自己總是和自己較勁,相信自己一定能恢複正常。因此每天早早的起床,出去去溜達,晚上也溜達,想盡快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回來。
這天傍晚,他又出去了,隻剩下趙梅的妹妹一個人在家。一會兒趙雲的兩個小叔子過來了,就是趙雲丈夫的兩個弟弟。這兩個弟弟來這不是關心哥哥的,他們看到整個家都是趙雲的大女兒支撐著,害怕以後把地和樹給了她大女兒。他們纏綿了兩句,就直奔主題了,
“嫂子,咱吳家的地不能姓王,你不能把地給了你閨女,成了外人的地”。
趙雲的丈夫姓吳,趙雲的大女婿姓王。很可笑,當年生產隊解散,實行家庭聯產承包合同製,各家都是按出生人數給的地,有人就有地。按說自己家的地就是自己的,以後給誰種,自己完全可以說了算。總有些人為了占別人家的便宜,以不講理的方式說理 。說什麼祖宗的地,不能給外人,咱家一大家子的地不能給外姓。趙雲的兩個小叔子一點不管他大哥,倒是怕地沒有了,提前就撂下話,地得給這哥倆。
趙雲聽到這個心裏不痛快呀,但是沒辦法什麼事情還就得指著他們,自己的丈夫現在又這個樣子了。
“喃現在吃喃大閨女的,花喃大閨女的,怎麼以後地樹還得給你們。這樣吧,你們商量好了,管你大哥一輩子,地樹給你們,如果不管人,光要地樹,這樣不行”趙雲說。
兩小叔子也沒有淘到什麼結果,又悻悻的回去了。趙雲心裏很不高興,和女兒說,
“你爸爸這還活著呢,就跑過來要地了,太不夠人揍了”。
東頭老婆兒伺候三川家幹活可是任勞任怨,連大朵也是。大朵來到她娘家,也是早早的起床,給紅飄做飯。做好飯之後,就喊,
“紅飄,快起床,都幾點了,吃飯了”這真是東頭的娘倆上輩子欠人家的。
三川家收回了玉米,堆在院子裏特別占地方。三川家兩口子有點忙,給玉米剝不了皮,就把東頭老婆兒叫來了,讓東頭老婆兒剝。
東頭老婆兒給誰家這樣幹過活,她一輩子誰都不怕,或許東頭老婆兒真是欠三川的。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晚上。那麼一大堆玉米,竟然就一個一個的剝完了。
“娘,歇歇著剝,什麼時候剝完都行”三川家笑著說。
東頭老婆兒一聽這個,以為兒媳婦嫌自己剝的慢了,速度更快了。一不小心有個刺紮到了手,小聲對三川說,
“紮到手了,嘿嘿”。
三川一看,他特別關心他娘,紮到手了幹活就不快了。他馬上從抽屜裏找出了針,給他娘剝刺。三川拿著東頭老婆兒的手,認真地剝著刺。東頭老婆兒呲著牙笑著,心裏想,嘿嘿,喃沒有偷懶,喃紮著手了。一對母子,兒子認真地給母親剝刺。母親滿意的笑著,好和諧的一張圖呀。
東頭老婆兒真給三川家幹活,三川家就在集上花了幾十塊錢買了件外套給東頭老婆兒。東頭老婆兒這個顯擺呀,她最 愛在四祥家和趙梅麵前說,
“這是紅飄她娘給買的,紅飄她娘”。
她的這個意思,就是說你們也不給喃買衣服,誰也不如三川家好。四祥家和趙梅都在家裏說,
“東頭老婆兒子還顯擺三川家給買的破衣服呢,給人家當保姆,幹這麼多的活,買件衣服算什麼。請個保姆一個月還得多少錢呢,不知丟人現眼。在人家院子裏頂著太陽幹活,誰看不見呀”。
誰知道五樂是真疼他娘,還是裝蒜,他一直嚷著要給東頭老婆兒蓋新房。村裏有個講說,老人不住新房。本來五樂打算給東頭老婆兒蓋一處小磚房的,當然如果要是蓋,他和三川也得讓大夥一塊兌錢呀。按說,要是東頭老婆兒蓋房,虎壯,四祥應該留在家裏幫忙。可是三川和五樂誰也沒有告訴,也不和其他人商量。虎壯有修爐的活,就跟著出門了。四祥以前買棗做買賣,後來買賣不好做了,就出去翻砂去了。四祥既能做買賣,又能幹累活,還算靈巧。翻砂掙錢,但是真累人,不能長期幹。
五樂在鎮上所裏上班,可以隨時請假。三川和五樂兩個人就在家把東頭老婆兒的三間土坯房給扒了,三川也不讓東頭老婆兒去他家住,東頭老婆兒暫時住在了院子裏的豬圈裏。
房扒了之後,三川和五樂才開始抱怨人太少,想把四祥和虎壯叫回來一塊幹活。趙梅是聽別人說東頭老婆兒家的房扒了,她去那院看了看。
“什麼時候扒的,我還不知道呢”趙梅進了院子說。
三川看來是累了,撅著嘴,半天擠出一句話來,
“快累死我了,也沒人回來幫忙”。三川就是這樣,人性不是太好。
五樂心眼比較多,學著和別人不太一樣了,會說話,笑著和別人說話。
“扒兩天了,我二哥能家來嗎”五樂笑著說。
趙梅心想,虎壯好不容易出去,不識字回來太麻煩,為了幫東頭老婆兒兩天忙,掙不來錢也不行呀。再說,伺候東頭老婆兒也不是正事呀。前幾天虎壯才打回電話來,說他們的活沒有合格,要重新翻工。這些因素都導致虎壯回不來,
“你二哥回不來,他們把活幹壞了,需要重新翻工”趙梅說。
三川和五樂聽到這個,都不說話了。這時東頭老婆兒扯開嗓子大聲的叫囂道,
“不回來幫忙,到時候多拿錢”東頭老婆兒越是當著五樂,自己說話越大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尋思有這個兒撐腰。
趙梅不搭理東頭老婆兒,笑著說,
“你二哥回不來,我在家,我幫你們幹活,我能幹什麼呀”。
五樂開玩笑的說,
“壘鍋台,盤炕,都是技術活,你幹了嗎”五樂知道趙梅這些活幹不了,就開玩笑的說。看樣子五樂不是那麼指望虎壯來幹活,到時兌錢就行。
四祥倒是回了幾天家,幫著幹了三天活,房子就蓋好了。
房子蓋好了,就得談錢的時候了。五樂和三川誰也沒商量尋思來個先斬後奏,尋思其他兩家都老實,一定會給錢,就把這事快速的辦完了。
四祥家本身就特別會哄人,村裏人對她評價都特別高,這使得五樂和三川不得不佩服她。四祥家早就看出五樂和三川的想法了,尋思一塊兌錢,四祥家會說,自己也有理,就開始為不拿錢造勢了。
她跑到老花家,就說,
“老姑,你給評評理,老五和三哥和誰都不商量,兩個人把房給扒了,還想讓大夥一塊湊錢。湊錢是大夥的事情,那蓋這個房也得和大家一起商量吧。還有大家一塊把錢湊起來了,那房最後歸誰,這些說不明白我不拿錢”。
老花也是個善於觀察的人,看著四祥家在這裏行了,也慢慢的向著四祥家說話了。有一年,四祥家和老花就吵起來了,因為排水陽溝的事情。當時兩家吵得還挺凶,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不過沒有打起來。後來吵完後,兩家誰也不想得罪誰,兩家見了麵還是說話挺好,四祥還是去他家打麻將,一點事都沒有了。
在蓋房湊錢的問題上,隻要說通四祥家就行了。趙梅家一家子老實,絕對不敢說不給的。如果虎壯說一個不字,三川就一句話,不養老的,以後有事別來找我們。他也就拿養老的耍一下不要臉了,靠老人沾光了,等老的一死,他就沒有可拿人的了。
五樂去找他四嫂子去商量湊錢的事情,四祥家張口就說,
“你扒房和你二哥二嫂子商量了嗎,和我們商量了嗎,現在兌錢了又找我來了”四祥家就事論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