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看著二哥和四哥不都出門了嗎,這又不是什麼太大的活,我和三哥就把這事辦了”五樂還挺會解釋。
“那好,大家把房錢湊起來之後,等老人沒有了,房歸誰”四祥家說到了重點上。
“咱娘的宅子是我的,我沒有住,在縣城買了房。這宅子是我的,房當然也是我的了”五樂說。
“大家把錢湊起來,最後房是你的,應該哥四個一塊分,如果不分,我不拿”四祥家明白,五樂是不會要家裏的房的,最後還是給了三川。四祥家現在不是那麼怕他們了,有理真的就敢說了。
五樂被氣的了不得,這回是真拿他四嫂子沒有辦法了。結果湊錢的事就被四祥家給橫下來了,四祥家不拿,趙梅也就不用拿了,趙梅還沾了四祥家的光了。
五樂因為這事特別討厭他四嫂子了,不過當著麵還是和人家說話特別好,背地裏竟扒四祥家不好。這天五樂來到了趙梅家,和趙梅告訴四祥家不好來了。說四祥家不是東西,真想給她幾巴掌,不養老的,還告訴了那年四祥家兩口子為了雞找大朵打仗的事情,
“就讓四哥在那裏跪著,丟不死人”五樂說。
五樂他說他的,趙梅心裏明白呀,這是五樂拿四祥家沒有辦法了,才到處扒四祥家的。不給拿錢更好了唄,趙梅還就沾四祥家的光了,還得感激四祥家呢。
一會兒五樂自己說,
“喃家那一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讓我好好管咱娘。我這是用的偷偷攢下來的獎金給咱娘蓋的房,她連知道都不知道。我和喃家那一口子說,這都是三哥出的錢”。
五樂還說,他爸爸死的那一年,村裏有和他不錯的人對他說,
“你娘以後可能會受罪”。
這句話深深地烙在了五樂心中,他自己暗暗發誓,一定不讓他娘受罪。五樂說,誰要是以後對他娘不好,他帶著他娘告去也得讓別人養老的。告不告先放一邊,東頭老婆兒對別人太不夠揍了,別人如果不虐待她,是因為怕五樂。如果單純憑感情,就一個四祥家,就得治死她。
東頭老婆兒對這個小兒子確實好,五樂一回來,沒有肉吃了,給五樂打了一大碗雞蛋,炒雞蛋吃,那一大碗雞蛋真多。東頭老婆兒對哪個兒也沒有想對五樂這麼好過,要不五樂對這個娘這麼認真呢。愛對你娘好你自己好,別叫別人一塊花錢,別人沒有閑錢給一個對自己一點人心眼都沒有的人。
不管五樂怎麼說,蓋房這件事情就讓四祥家給橫住了,五樂和三川那四祥家一點辦法都沒有。當初東頭老婆兒叫囂,不來幫忙,多拿錢,現在一句話都沒有了。現在的四祥家,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剛來的那幾年,也受東頭老婆兒的氣,也受三川家的氣。現在漸漸地敢說話了,腰杆子也越來越硬了。有一年四祥為這個家庭,心裏特別不痛快,他就去算卦,算卦的說他二十年後就不受氣了。如今二十年過來了,英欣都二十多歲了,四祥因為四祥家,漸漸地也不用怕事了,也漸漸敢說話了。
說句實話,一輩子如果有個心眼多一點對象,會幫你想事情,給你增加生活的想法。要是遇到一個真傻子,我們還就真可以把她當成傻子,什麼事情都不用對方想,一切都是自己拿主意。人就怕碰到那種二流子半酣,說精不精,說傻還不是死傻子的人,整天說話辦事漏洞百出。整天忙她還忙不過來呢,更別提有什麼新的想法了,讓人忘事。
虎壯出門打工這麼多年,遇到了自己從來沒有遇到的事情。活幹完了,公司說沒有錢,包工頭也要不來錢,辛辛苦苦幹了兩個多月的活,一萬多塊錢,要不來了。虎壯急的了不得,氣的一個勁的罵街,
“媽的,百年不遇的事情,讓我碰到了,這麼多年就沒有遇到這個事”。
和虎壯一塊幹活的,有個外地的,也是要不來錢了。那個人沒有回去,一直在工地裏等著,找經理什麼的。這個人長得很瘦弱,幹了半年活了,有兩萬多塊錢,全家指著他掙錢。這兩萬塊錢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這個人說什麼都不願意了,自己脖子上掛了張牌子,上麵寫著:還我工資。他跪在了當地勞動局,一直在那裏跪著。勞動局的人想把他拉走,他一掙紮,暈死過去,又送到了醫院。他這麼鬧,工資才給了他,還扣了兩千塊錢。和兩萬比起來,兩千就太少了,這樣也行了。
虎壯他們一夥都沒有弄來錢,也求了很多地方,可是他們合起來錢太多,還是沒有給,一人開了兩千塊錢。這個錢是真的公司沒給,還是讓包工頭給吃了,也不得而知。辛辛苦苦幹了兩個月,鬧了兩千塊錢。虎壯沒辦法,隻能認命,下次不和這個頭去了。
錢給不了,東頭老婆兒那裏還等著她這個兒的錢花呢。東頭老婆兒不管你有沒有錢,你到時候給喃錢就行。不管你去求去借,把錢給喃,喃有錢花就行。
趙梅手頭沒有錢,到了東頭老婆兒那,
“工資黃了,不開給了,給你的錢等一段時間再說”趙梅對虎壯說。
東頭老婆兒一聽這個,急忙說,
“三川出門打工錢也沒有要來,五樂的工資也不開,他們都給喃錢了”。
東頭老婆兒真逗,三川就沒有出門,五樂掙得是國家的錢,怎麼會拖欠工資。她張口閉口就是這兩個兒,指著這兩個兒給她撐腰呢。
一會兒東頭老婆兒又說,
“你看老五家多窮呀,老五家剛做了手術,花了多少錢呀,全花光了”。
五樂家是動了個小手術,把痔瘡割了下去,東頭老婆兒上話了。有時候我就納悶,人有時候太惡心了。拿東頭老婆兒來說,這行子是個什麼東西進化來的,拉出去槍斃幾個小時都不為過,誰會和她有感情。
“他們既然給你了,你就先花著吧”趙梅說。
後來虎壯掙來錢,趙梅說給她四百塊錢得了。虎壯不敢,拿著五百塊錢送了過去。東頭老婆兒看到錢了,樂了。
“老四還沒有送錢來呢”東頭老婆兒小聲說。
四祥家不會太拿著她當快料了。
英欣都二十一歲了,在農村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英欣這一年多一直呆在家裏,可能是她的爸媽不放心她出去打工。在去年,三川家給英欣介紹了一個對象。三川介紹的是自己的四川老鄉,那個男孩腿上有點毛病,走路不利索,估計是找媳婦不好找。四祥家看到三川家給介紹的破對象,沒有同意。回到家後,大聲罵三川家開得了,嫌介紹的對象太差了。就這樣又過了很長時間,農村中一個現象暴露的越來越明顯。
從一個村子看,一個村二十上下歲的男孩十來個,而對應這個年齡的女孩卻寥寥無幾。一個兩個的,女孩子太少了。年頭變了,女孩子成寶貝了,男孩子特別難找對象了。現在女孩子都去大城市裏麵打工,見識了市麵,一張口就是要樓房,不呆在農村。一般在農村娶一個媳婦,就是在農村蓋房,蓋房十萬,娶媳婦費用十萬,沒有二十萬連個媳婦都娶不來。現在的人,壓力大是普遍的。很多家裏有小子的大人就說,
“喃家掙錢,給孩子去縣城買樓房”很多人都這麼說,連村裏有的羊倌都這麼說。
銀鈴家的於森說了多少個對象了,都散了,也成不了,急的銀鈴吃飯睡覺都不踏實。銀鈴也算會想,不讓兒子在床子廠子幹活了,去電子廠去幹活。電子廠裏麵女孩子多,尋思在裏麵找媳婦的幾率大一些,不過還是沒有找到,
“喃家於森老是不願意女家,他也老成不了”。銀鈴還為自己兒子抹粉,大家都明白,都是人家女孩子不願意他家於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