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振業沒有朋友,沒有知己,不會去在乎別人,也不懂得關心別人,一生中隻愛他的劍,卻以利劍相伴,被人譽為無情劍客。直到他遇到了慕容雪,原以為會有一段美好的感情,他放棄了劍,沉迷於幻想之中。可是她屢次三番的躲避他,讓他徹底的失望了。他徹夜兼程回到家,發覺曾與自己相伴多年的天龍劍不見了,情緒失落了許多。不知為何他變得如此淡定,如此失調,有人說他不是以前的溫振業了,有人說他因慕容雪有了感情,縱紛說道他也逃不過“孤獨”二字,正如後人“英雄為紅顏笑,誰人曉”一詞所寫的,評之最恰,詞曰:
無覓追心意過頭,焉得伊人笑方休。心若易,水卻寒,往來往返。孰能長劍酒當月,回數江湖兩茫茫。辰月無情空對月,星羅北鬥擊長空。連箭三轉射白鹿,指天笑地癡情心。紅顏笑,汝等休,眉頭一皺金賤格。嗟歟矣,夢回角處,到頭終究成怨恨。不過自取笑道,孰知孰心?
溫振業雙腿一麻,撲在椅子上。眼睛變得那麼茫然,神態顯得如此猥瑣。此時腦海裏隻有昨晚的“情調”,仿佛把慕容雪拋之腦後。突然心下促動一番,頓時想起李雲李鳳昨晚說過的話。溫振業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迅速從椅子中起身,一股氣朝門外跑去。到了柴房,溫振業盥洗盥漱過後,熬夜的熊貓眼漸漸消淡下去,又恢複起豪情的氣慨。一切罷後,溫振業叫來管家,備好馬匹,驅趕一聲奔馳遠方……
溫振業急手粗勒,馭馬一聲,進而停下。接著側身跨過馬背,跳了下來,打著熱情的臉麵去拜訪九霄宮,卻被九霄宮門徒阻攔在門外。溫振業高呼了兩聲“素珍”,又引來李雲李鳳二人。她們到來就對溫振業冷眼相待,白眼相對,弄得他心裏無比愧疚,難為情的退到一邊。過了一會兒,溫振業拿起勇氣攀前指口想問究竟何事,不料李雲搶先一步怒起愁容,撇嘴地說道:“你還有勇氣來,素珍被你害慘了。”因一個“慘”字令溫振業眉目大亮,神情怔忡一片,為了了解其中原因,他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李雲別扭的轉過身,側身對著溫振業。溫振業和顏悅色的走到李鳳麵前,輕聲地問道:“素珍到底怎麼樣了,快說啊,別讓我著急。”李鳳因溫振業的溫聲心腸軟弱低下,複步前去勸說李雲,希望得到姐姐的寬容。李雲別扭的轉過身,擺著一副“臭臉皮”側身麵對妹妹。李鳳也拿李雲沒辦法,轉移頭目生得幾分平和的笑臉,細聲的對溫振業說:“溫少莊主,不好意思,我姐姐為人倔強,你還是回去吧,二宮主有我們照顧,不會有事的。”這話聽得雖然溫馨,溫振業心下還是幾分不放心,連口追問一句:“此事由我生起,應該由我結束,我今日要去看望長孫素珍。”李雲暗自給溫振業使了個無奈的眼色,他任性跨前想阻道,為了平息幹戈,李鳳迅速上來拉開溫振業,並私下對他說:“我姐姐脾氣不好,你回去吧,我會把少莊主的心意轉告二宮主的。”溫振業避開“羅嗦”的李鳳,過去狠狠地瞪了李雲一眼,眸中帶著過多的無奈,事後轉身離開。李雲心態霎時大轉,倏然叫住溫振業:“你等一下,跟我來吧。”溫振業心裏一番大喜,起伏不平的心坎平息了許多,惱結的臉麵因此生得幾分和祥的笑意。在他心裏甜美時刻,忽然一句拒人千裏的話從耳邊傳來,僅是“住口”二字阻撓他們的去路。溫振業仰頭一看,劉花正迎麵而來。
她大步跨過大院,直到門檻,仍對溫振業一般樂笑。溫振業順其生起笑麵,敷衍的麵對她。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劉花不留情麵的笑道“是不是上次一戰閑不過癮呀,現在來試試本門的武功。”溫振業一聲呸道,理直氣壯地說:“九霄宮是邪門歪道,我們正派人士怎麼會與你同流合汙。”劉花大笑一番,說:“四大山莊也不過靠著神兵指掌天下,並無真材實料。聽說萬劍山莊神兵於昨晚丟棄,不知溫莊主可否知道呢。”這話分明在暗示什麼,溫振業一時想不明白,因捉“丟棄”二字眼睛,便激起憤怒的情緒,不過多問個清楚就對劉花發起攻擊。劉花早注意到溫振業的神情跟舉動,他出手發招便巧身躲開,唰一聲轉移到他身後。溫振業眼前一片空亮,四處尋找劉花下落。劉花輕輕拍了溫振業肩膀,囂張的說:“我在這呢。”溫振業急速回身,並退兩步,且時愣了下來。劉花生疑地問:“怎麼不出手了,我們的溫少莊主?”溫振業歎了一口氣,服服帖帖的說:“打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對手。”劉花得意洋洋的說:“正派人士認輸啦。”溫振業不吭一聲的站著,沒有認同劉花的話,也沒有排斥劉花的話。待劉花樂笑平息後,溫振業向她提出一個請求,就是要去看望長孫素珍。劉花馬上拒絕,怒氣衝衝的說:“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看她。”溫振業疑問:“為什麼?”劉花不語,場合暫且靜下來。過了片刻,溫振業補充說:“昨晚是我不好,讓她喝酒了,我今天來是賠罪的,劉掌門就讓我見見素珍吧。”劉花哼哧一聲,調轉過頭,還是答複那句“不可以”。溫振業也別無他法,無可奈何的看著劉花。劉花長袖一揮,叫來李雲李鳳關上大門,防止生人進入。溫振業突然靈機一動,忙亂道上一句:“堂堂的九霄宮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難怪十幾年來都以邪教聞名於世上。”劉花霎時止步,側麵笑了笑,說:“你的激將法對我們沒用。”一話了完,大門合上。溫振業並不失望,恰恰相反的是他好像看到某些希望,平和中又露出幾分笑容。突然一種莫明其妙的念頭浮上心頭,溫振業暗自支支吾吾的嘀咕一番:“不給我進去我也有辦法。”他走到牆腳邊,想用輕功翻進去摸個清楚。忽然心下又浮起一絲打岔的念頭,心裏暗暗地說:“這樣做不是正人君子所為,有失名門風範。”嘀咕到這,心裏又生起一絲好的想法,自語地說:“九霄宮不是正派,這不算有失名門的禮節。”這般好的念頭剛落下,溫振業雙腿一蹬,借助地麵的強力高空躍起,接著一個翻身以敏捷的身手跳入九霄宮。溫振業耳根微微蹙動,忽然聞得身後親近的腳步聲慢慢襲來,他敏捷的躲在假山後,接著一排巡邏隊伍走過,巧然避開她們的巡捕。溫振業摸索上下一遍,終於找到長孫素珍所住房間。剛叩求門進入閨房溫振業就對長孫素珍百般關心,又問好又關照,好有一番愛護氣息。長孫素珍當然喜樂相迎,熱情招待,好茶點心送上相隨,仗有主人風光。溫振業尷尬的嘻笑一番,霎時忘了說些什麼,長孫素珍也如同這般,場麵變得極為冷淡、寂靜。不,那不是冷淡,是彼此的尷尬,你我都沒有話題打破這般局麵。不知過了多少時刻,場麵依然“冷清”,除了尷尬的笑聲外沒有異話。時間久了,他們都想打破尷尬的局麵,霎時二人同時張嘴開口,道了個“你”字,因見你我同時開口都以為對方有話說又停下讓對方先說。不料二人舉動相同,縮嘴縮口忙退了回去。溫振業撓撓後腦勺,眼眉隨著一蹙,尷尬的笑著。長孫素珍雙手按撫臉頰,發出道道滾滾熱燙。溫振業笑聲未停,指口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弄得這般模樣?”長孫素珍順應溫振業大喜之意強顏歡笑一番,一時不說二話。溫振業疑問:“怎麼啦,你看起來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