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站起來。
「你怎麼來了?」
寶珠很有眼力見兒,謝嶺一來, 她就走了, 還不忘把門簾關嚴實。
謝嶺雙手負在身後, 緩緩靠近。
「這幾日沒來, 夫人就想丟下我了?」
「我沒有,剛才是和寶珠鬧著玩的。」
「哦?是嗎?我不信。」
我想辯解, 一抬頭又看到他眼底促狹的笑意。
索性轉過臉, 不理他。
「你不信就算了。」
謝嶺扳過我的肩, 彎腰望著我的眼睛。
「夫人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不能反悔。」
他靠得太近,呼吸交錯,我紅了耳根。
我的氣勢,不自覺矮了一截。
小聲嘟囔一句:
「誰要反悔……」
謝嶺笑了笑。
「那就好,今晚篝火晚宴,還望夫人賞臉。」
他走後,寶珠把我按在銅鏡前,忙活了一下午。
最後換上了阿姐替我準備的嫁衣, 我才明白。
哪裏是什麼篝火晚宴!
是謝嶺要與我成親。
時辰一到, 謝嶺的聲音自外麵傳來。
「阿園,我來娶你了。」
月光下,謝嶺一襲紅衣, 身姿清雋, 猶如謫仙。
我緩緩將手放進他的手心。
四周士兵鼓掌歡呼, 謝嶺將我攔腰抱起。
「婚事簡陋,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我紅著臉,不吭聲。
營帳內,燭火搖曳。
謝嶺起伏的身影映在上。
我羞得抬不起頭。
「你慢點, 傷還沒好。」
他卻不依不饒, 貼在我的耳邊說:
「這點小傷,不礙事。
「阿園抬頭看看我可好?」
我架不住他誘惑, 悄悄抬眼。
隻見他清越的下頜上, 汗珠搖搖欲墜。
修長的脖頸上, 掛著的正是阿娘送我的葫蘆玉瓶。
「謝嶺!這是我的東西——」
「夫人送我的, 便是我的。」
我還想辯駁,聲音卻被他堵了回去。
「阿園專心點。」
久旱的幹柴,遇火則燃。
轟轟烈烈, 非要燃盡, 方才罷休。
……
謝嶺待我很好。
將我的寫給阿姐的家書,快馬送回了京城。
還定下了回京城的日子。
我也努力做一個賢妻。
早起伺候他穿衣。
他說不必,讓我多睡一會兒。
晚上給他捏肩捶腿。
他說不用, 他皮糙肉厚, 我捏不動。
見我坐立不安,他嘆口氣道:
「看出來你待在這裏確實很無趣,那我們來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我:「……」
又來!
長夜漫漫,謝嶺像得了樂趣一般, 纏著我,直到天明。
他兇悍的名聲,我算是切身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