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謔,上京城的貴婦人,罵人不帶髒字呢。
說我們不肯吃虧,還說我教導有方,嘖嘖,我要早日學會這般功夫,何至於和偷我家雞的李三娘大罵三百個回合?
但我會怵?
「鄉下婦人沒男人,不潑辣點不行,不像你,有個能幫你搶人相公的爹,我隻能自己堅強。」
這話一出,李淳意麵色漲紅,最後隻對著門房嗬斥。
「夫人回府,你們怎麼能因為她們粗鄙就把她們認成打秋風的呢?」
說話間,大門中開,顧念遠狗腿地服侍顧槿澤和李淳意先進去。
獨留我和麥花大眼瞪小眼。
也是,一路舟車勞頓,衣著樸素,還真挺埋汰。
這上京城,八成和我們八字不合。
5
明明回來之前,我已經跟顧槿澤說好了,我們要分府別住。
誰知剛進府,丫鬟婆子們就隨著李淳意一起把我們往偏僻的犄角旮旯引。
「姐姐,知道您要來,我高興的第一時間幫您收拾了院落。」
「雖然地方不大還有點偏,但好在旁邊就是竹林,還有一大片空地,您要是想繼續養雞種田,也是方便的。」
顧槿澤含笑看著李淳意:「辛苦夫人。」
「為了夫君,一切都是應該的。」
他們二人膩歪,我親手養大的兒子,還笑著湊趣:「父親母親不愧是上京城有名的恩愛夫妻,兒子看著很是羨慕。」
羨慕你爹,羨慕!
從到上京城就一直很忐忑的麥花,忍不住「呸!」了一聲。
「相公你知道你這副嘴臉像什麼嗎?就像娘喂的那隻哈巴狗,看見娘就搖尾巴湊上去。」
「不過哈巴狗為的是一口吃的,不知道相公這般趨炎附勢,為的是什麼?」
「難不成顧府沒有少爺,相公就打量著要做姨娘的兒子?」
聽到姨娘兩個字,李淳意刻意偽裝的優雅,瞬間變得扭曲。
顧念遠不愧是顧槿澤訓練好的一條哈巴狗,厲聲指責麥花。
「母親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居然敢羞辱她,你懂什麼是姨娘嗎?等安頓下來,我就把你貶為侍妾。」
麥花在繼母手底下過活,憑的可不是裝可憐。
她白眼翻上天:「對不住,說錯了,她算我哪門子姨娘,應該說是外室,小妾都算不上,畢竟我們村子裏納妾也得正妻喝了妾室茶,才算得上入門,不然一概是外室。」
見麥花越說越不像話,顧念遠快步走過來捂住麥花的嘴。
「你快給我住口。」
他話還沒說完,麥花一口咬上去,趁著顧念遠甩手呼痛,對著顧念遠就狠踹幾腳。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認賊作母。手無縛雞之力,你剛會讀書的時候,老娘就會抓雞逮兔子,就你這瘦弱模樣,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覺得你清秀溫潤。」
顧槿澤輕咳一聲,周圍仆婦才想起來鉗製住麥花。
顧念遠揉了揉被踹的膝蓋,眼睛赤紅指著麥花:「你,你,你不敬長輩,毆打夫君,我要休了你。」
麥花手臂被鉗製住,神色卻很是無畏:「我是娘親自聘娶的,我有且隻有一個長輩就是娘,你認賊作母,不顧禮義廉恥別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