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歸晚被氣得狠了。
當天,院子的瓷器便又換了一整套。
此事之後,兩人的梁子也就結下了。
餘歸晚不再張羅著給侯爺找丫鬟,而是開始處處跟雪姨娘爭個高低。
可麵上,她還是那個寬厚的侯夫人。
雪姨娘也不是吃素的,經常氣得餘歸晚大晚上睡不著。
「夫人,她不過就是個姨娘,如何敢跟你鬥?還不是仗著侯爺給她撐腰?但是後院中,還是夫人說得算啊。」
我在夫人身邊給她出著主意。
我的話一下子點燃了餘歸晚的鬥誌。
可餘歸晚的段數,還是不如雪姨娘。
連續幾次爭鬥。
都隱隱落了下風。
雖不至於吃甚大虧,可多年來順風順水的餘晚歸如何氣得過?
氣大傷身。
憂思也傷身。
終於,在侯爺帶著雪姨娘去參加皇家圍獵之時,餘歸晚因為憂思過度,見紅了。
侯爺是沉著臉回侯府的。
這些日子餘歸晚和雪姨娘鬥法,侯爺是兩邊都討不得好,本就心中鬱鬱難平。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出去放鬆幾日,餘歸晚又出了這個幺蛾子。
雪姨娘十分誇張地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哎呀,姐姐怎麼回事啊,侯爺不過跟妾身出去參加了個圍獵,這車馬都還沒到皇家園林,姐姐怎麼就出事了?不要緊吧?」
原本就不開心的侯爺,臉色一下子黑如鍋底。
餘歸晚有苦難言。
而雪姨娘則是溫柔小意地安慰著侯爺。
餘歸晚坐不住了,她還是想讓侯爺記起她的好。
「我也沒什麼事,侯爺不必如此緊張,大概是最近府中事務太繁雜了,我有些累到了。
」
侯爺冷哼了一下,張口就是:「累到夫人,倒是我的不是了,那以後你就安心養胎!府中內務……」
侯爺把管家權交給了雪姨娘。
12
那日之後,餘歸晚和侯爺就開始冷戰了起來。
侯爺更是一連半個月都宿在了雪姨娘的房中。
餘歸晚日日以淚洗麵。
可我猶記得她當時跟那些貴夫人說的話。
有些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怎麼會知道疼呢?
餘歸晚就好像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本來這胎就懷得十分兇險,可是她又沒有養好身子。
再加上雪姨娘日日借著請安的由頭,跟餘歸晚炫耀著和侯爺有多恩愛,餘歸晚直接被氣得病倒。
起不來床。
終於,到了餘歸晚發動的那日。
可不知為何,穩婆遲遲沒有過來。
餘歸晚拉著我的手,痛得滿頭是汗:「快,桃紅,我快生了,你去請侯爺!」
我坐在餘歸晚身邊,淡淡地,拂去了她的手。
「夫人,您就不要跟雪姨娘爭了,等真的快生了,穩婆會過來的。
「再說了,要生了也不應該是喊侯爺,而是喊醫女和穩婆啊。
「您啊……就安心睡吧。」
她捂著肚子,臉上滿是痛楚:「不……桃紅,我真的快生了,你快去……」
聽著餘歸晚氣若遊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