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嫁當晚就大病一場,失去記憶。
夫君說我出身名門知書達理。
我默默藏了酒壺,丟了骰子。
後來有人找上門說:「她是假的!」
太好了!我竟然是假冒的!
我立馬收拾包袱立馬要走人。
娘的!早就受不了這狗日子了!
夫君卻攔住我。
他溫柔的笑道:「冒充我的夫人,可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你我恩愛夫妻,斷不會有錯,是不是?」
他這話,擺明著說,膽敢跑路,就是死路一條。
嗚嗚,真是命比苦瓜苦。
1
所有人都羨慕我能嫁給當朝首輔,可我卻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走。
和離書寫了一次又一次,都被我悄悄燒掉了。
崔召出身高貴,容貌清絕,是最佳夫婿,可那又如何!
我心裏的苦,誰能知曉啊!
我嫁給他當天重病一場,醒來以後啥也不記得了。
本來失憶了,也沒什麼嘛。
崔家有錢有勢,上有老嬤嬤管事,下有小丫鬟當差。
我每天喝個小酒,抱著清秀丫鬟玩玩投壺,日子過得美滋滋。
可崔召卻說:「夫人你出身書香門第,最是知書達理,溫柔體貼。你應該聽從太醫的話,按照從前的習慣過日子,才能快些恢復記憶。」
我從前的習慣是什麼?
聽崔召一說,我兩眼一黑。
三更睡,五更起,過得比狗還慘。
每天讀書、寫字、畫畫、刺繡。
還要管賬、處理家中大小事務,每日忙得團團轉。
我逼迫自己坐在書房裏看書,可是越看越困。
當我的口水沾在書上的時候,崔召看我的眼神仿佛有殺氣。
他耐心地說:「夫人,還是先練字吧,聽說你從前最愛臨摹草書。」
「草書?草做的書啊?」
我納悶地看著他,「怎麼臨摹,用狗尾巴草蘸著墨水寫?」
很快我就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崔召清俊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沉默。
他很快笑道:「不妨事,夫人總會記起來的。」
2
我一直恢復不了記憶,這首輔夫人當得很是忐忑。
我憂愁,憋悶啊。
趁著崔召出門當差,我日日翻墻出門瀟灑。
我在外麵廝混到半夜歸來。
一進門,我就聞到臥房裏的冷淡氣息。
我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崔召回來了。
他點了燈,坐在窗邊看我。
我擦掉臉上的胭脂印,又把懷裏的骰子丟到墻邊。
「夫君,你回來了,怎的不點燈呢。」我走過去,捏著嗓子扯謊,「今日我外出視察嫁妝鋪子,回來得晚了些。」
崔召瞧著我身上的男裝,淡淡地說道:「今夜我去胭脂樓辦事,瞧見一個男子像極了夫人。他摟著歌伎訴苦。言談之間,說他夫人管他極為嚴苛,床榻之間也不能盡興。他日日想著和離,卻又礙於他夫人位高權重,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