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3 / 3)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依舊不依不撓,仍想突破我這層限製,“如果、如果我還能活著,我定不會放過你!你、你居然騙了我那麼久?!”

騙你?是啊,我的確騙你很久了……也罷,很多事,終究是要說清楚的!

“你放心,不管怎樣,我定要護你周全,其餘的事……”轉身趁她不注意,迅速封住其穴位,將其交由葉芊兒照料,“其餘的事……我自會給你個交代。”

撇開臉不再向後看,向著嚴幕微一抱拳:“久等了,請!”

“哈哈~無妨無妨,讓你心無旁騖與我對打才能盡興!你放心,即使這裏所有人都得死,以我嚴幕的地位,保住剛剛那位姑娘的性命還是可以的!”

“謝過了,隻是……我答應過她要留著命給個交代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哈哈,有膽識,隻是……你的承諾很有可能要落空了,廢話無益,請!”

說罷,扇子揮動,一陣勁風向我迎麵撲來,匆忙之間隻得側風避開。豈料他一扇揮出,跟著擦的一聲,扇子已折成一條八寸長的點穴筆,徑向我脅下點去。微微轉身,與扇沿擦邊而過,我便舉掌想要攻他麵門,卻想他輕飄飄一個轉身即化解開來,左手揮掌轉而向我攻來。

飛起左腳橫掃,以他現時之力,下盤定然不穩,然而尚未觸及其身體,即發現其一躍而起,右扇左袖,鼓起一陣疾風,急向我撲來。勁風力道淩厲,嚴幕身後眾人不由自主的漸漸退後,隻聽他口中不往有似霹靂般吆喝助威。我奮袂低昂,高視闊步,定是死撐也決不退後半步。一時間,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翻翻滾滾拆了數十餘招。

“公子武功了得,所使招式竟是嚴幕從未領教過的,冒昧問一句,公子師承何派?”一樣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停止了攻擊,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

“我……無門無派。一切乃是自學。”強忍著髒腑裏翻江倒海的洶湧,勉強壓製住不斷上湧的血氣,再這樣下去,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白老伯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來?

“自學?!”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嚴幕打開折扇,搧了幾下,他身後眾人也都在捧腹般大笑。

“嚴大哥乃是出了名的武學奇才,卻不想你竟說出如此大話!”一直未開口的女子這時開了口,隻是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出對嚴幕的欣賞,“嚴大哥,也該玩夠了,是時候該了結這一切了!”

“明白,馬上就結束!”說完,嚴幕便舉掌朝我擊來,隻是這一次沒有絲毫的花哨,看的出來,除非以掌對掌我別無對策。

“好!就以這掌來決勝負。”說罷,運起全身內力於掌心,直對上他的攻擊。

意料之中的衝擊,意料之中的疼痛,嘴角有血絲漸漸流出,即使拚了命的想要堅持,卻越發覺得後勁不足。就是這樣放棄?亦或是根本不想麵對夕瑤的質問?罷了,再堅持一會就可以結束了,再堅持一會……我能做的,也就都做了。

“蠢貨!”又是那個煩人的家夥,難道臨死前都不能讓我安靜會嗎?

“你要是想要這個身體……拿去好了,反正我也快掛了~~”

“哼,現在,我還不想要了!再說,要是我拿了這個身體,你不怕我對你的小妞怎麼樣嗎?”

“你這算是激將法嗎?南宮無仇,你以為我不想打敗他?可是……我根本打不過!”意識不斷的被蠶食,隻是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南宮無仇的爭奪。

“對付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般喪氣的?罷了,我來護住你的心脈,你動用你的陰陽內力仔細抵抗著他,我總覺得……他的內力有股怪異!記住,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的聲音沒有再在我腦海中響起,之前的對話猶如電光火石之間,隻是我能感受到一股沁涼之氣圍繞著自己的心脈,久久不散,像是形成護盾般堅實,讓我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沒想到你居然能堅持這麼久?看來留下你,果真會成為後患。”嚴幕又加重了幾分氣勁,這一次,他沒有了兒戲的表情。

沒有搭理他,隻是暗自運起陰陽內力於掌中,循著他的內力仔細摸索,恍然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他的氣勁中,有淡淡的一股氣道不同於其他。在與我的陰陽內力接觸之時,這股氣道如回歸般湧入我的體內。

“原來如此,”這種情況在我對抗“玉麵蜂”之時也曾有過,隻是眼前這人內力深厚,將這少量的“雜氣”隱藏的很好,當下心中了然,不斷運起陰陽內力於掌中,將這“雜氣”盡數“吸”走。

“你?!”對麵的人有些惶恐的看著我,好像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如此情況發生。“住、住手!”他想要撤手,卻無法脫離。然而我明白,一旦這種氣道被我吸盡,他又可以如先前般對付我。是故,現在的我必須得讓他產生錯覺以便忌憚於我。

“我、我讓你住手!”他想用另一隻手攻擊,卻因為害怕再次遭遇相同的境況而放棄了這個打算。眼見此種情況,我本想就此打住,卻不料旁邊突地竄出一人,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直向我刺來!

一手受製於嚴幕,隻得以另一手相搏,倉促間隻得微微轉身,擊向其手腕,左手一撥,似是撩開一個弧度,順勢一帶,竟是刮向她的臉處。

“啪~~”一張人皮麵具在空中劃過。

頰邊微現梨渦,修眉端鼻,雙目湛湛有神,赫然與她長的一模一樣!

“你!”驚異的看著眼前之人,“……是小文?”不自覺的鬆開與嚴幕對掌的右手,有些顫抖的想要確定眼前這張臉的真假。

“呃啊~~”鑽心之痛從胸腔傳來,低頭看去,一柄軟劍已然穿胸而入。

“你……”刺劍之人似是驚駭,一聲驚叫,拔出長劍,隻見劍尖殷紅一片。

“你……究竟……是文……嗎?”身子搖晃,伸手按住傷口,想要努力看清眼前之人,卻終究無力的跪下雙膝,側倒一旁。意識模糊,弓著腰劇烈咳嗽。鮮血汩汩流出,沒能看到臉如土色的夕瑤,沒有注意到刺劍之人的疑惑和不忍,沒能看到白老伯的飄然而至……一切的一切,都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