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修行者本就比這些軍人有很大優勢,還占用他們獨有的渠道資源,這還怎麼比?
張琅占了很大便宜,興奮之餘,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告奮勇,想要駕駛軍用越野車,讓其他人休息。
但謝成,婉言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他對軍用越野車性能不熟悉,對本地地形,更是陌生。不像謝成他們,在接到命令以後,立即研究了相關道路通行情況。
葉盛波號稱“閉著眼睛,也能用八十邁的速度,趕往目的地”,雖然誇張,但也是實情。
張琅也不矯情,略微爭取了一下,便在車上閉目養神。
商量線路、選擇突破點、駕駛軍用車輛、食用軍用設備,這些都不是他所擅長。
既然如此,還不如養好精神,在其他地方,為團隊做出貢獻。
西昌到木裏縣,公路距離約有一百公裏,但這條路非常難走,很多地方,道路狹窄,隻能單車通行。沿途要穿越很多隧道,泥石流、塌方也十分頻繁。
謝成的駕駛技術,確實一流。
張琅被秦彥鈞等人叫醒,他們已經到了木裏縣境內,而時間才過了四十分鍾,剛剛七點五十四分。
“我們沒有進入木裏縣城,趁還沒進入基地防備範圍,現在就進山。”秦彥均對他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對照地圖,給他講解待會兒如何行動,並特別強調,一旦失散,到什麼地點會合。多長時間內沒有到達,便自行選擇行進路線等等。
這些,是基本的軍事常識,葉盛波、謝成、蘇暢他們都熟得不能再熟。隻有張琅,是門外漢,所以講解的對象,也是他一個人。
秦彥均麵冷心好,對於沿途可能發生的意外,都作了分析說明,一一告訴張琅,碰到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
葉盛波等人,絲毫沒有不耐煩的表情,默默整理著裝備,等候他解說完畢。
“都記住了!記住,遇事千萬別慌,越慌越容易失去判斷能力,反而容易失敗!”秦彥均用了一個小時,才解說完畢。
“我都記住了!”張琅指了指心口,意思是用心記住了。
隨後,他一把抓住衝鋒舟行囊,抗在了肩上——他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是一個過河拆橋的小人。
葉盛波等人,笑了起來。
他們潔白的牙齒,在黑夜中十分顯眼。
“別急!把你的紅色防水登山服換下來,換這個!”謝成扔過來一套白色服裝,“這是雪地偽裝服!保暖防水!最裏層,還有專門的水袋,灌滿了葡萄糖水。你可以用吸管喝水。躲在雪凹裏,隻要你不動,搜索隊不動用熱探測儀,找不到你的位置!”
張琅趕快脫下自己的登山服。
“嗡”,天空中,傳來一陣微弱的發動機聲音。
他抬頭望向天空,山區空氣幹淨,透過閃爍的群星,可以看到夜空中,有一個規則的陰影,從頭頂飄過,速度還挺快。
“動力傘!”蘇暢側耳聽了一下,確認道,“聽聲音,是民用發動機。應該是從某個航空俱樂部,購買或是租用的。”
張琅咂舌。
這個使用動力傘的,不用問,肯定是參與考核中的一員。
動力傘可不便宜,動輒幾萬、十幾萬。
要擁有一架動力傘,沒有足夠的財力,也是無法支撐的,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找死!這裏山區,風力強勁,迎風都會被吹回來。更別說地形複雜,到處都是山穀,氣流紊亂,在這裏使用動力傘,簡直是不知死活!”謝成不屑一顧道。
秦彥均很難得地笑著說道:“那裏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他不隻是不知死活,簡直是腦子生鏽了!”
張琅等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都笑起來。
夜空中,一點火光,在夜空中飄蕩。
有人,居然異想天開,使用熱氣球,想要飛過軍事禁區。
“這個傻逼!熱氣球的火光,把他變成了一個靶子,隻要眼睛沒有瞎,就能看到。他還真以為,我們當兵的,都是吃幹飯的?一門高射炮,就能把他打成空中火雞!”蘇暢氣急而笑,罵了起來。
張琅有些好笑,也有些擔心:“軍隊不會直接把他打爆吧?”
“不會!會先出動直升機,警告他,讓它降落。如果置之不理,會警告射擊,三次警告無效,才會對熱氣球開火。”
“還好,解岱說過,實在不行,是可以投降的。”張琅鬆了口氣。
那人隻要不死抗,至少性命無憂。
幾個人停下了動作。
秦彥均和其他人對了個眼神,臉上帶著奇怪地笑容,問張琅道:“你會投降嗎?”
“會!”
張琅連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在麵臨生死威脅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放棄這次機會,而選擇保住性命。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選擇投降。
投降,終究意味著放棄,意味著失敗。
也意味著,自己對自己,已經失去了信心。
秦彥均等人這次真地笑了:“軍人的詞典中,沒有投降這個詞!但你不是軍人,可以投降。你沒有迎合我們,說違心的話,很好!”
張琅最終還是沒有搶到衝鋒舟,秦彥均先一步,把裝衝鋒舟的裝具,抗在了肩上。
謝成擔任尖兵,前提三百米探路。張琅和秦彥均、葉盛波居中,帶著小分隊所有的負重。蘇暢殿後,用一支樹枝,將他們留下的腳印掃除幹淨。
他沒有設置偽裝,將追兵指望錯誤路線。
有時候,不合適的假腳印,等於暴露自己的正確路線,是非常愚蠢,欲蓋彌彰的行為。
一行人,悄然進入山區,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軍用越野車,被孤零零地扔在路邊。
幾分鍾以後,一輛軍車駛來,在越野車邊停下。車上下來一名軍人,掏出一把鑰匙,打開車門,再用手中鑰匙熟練地打著火。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