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完畢,大家擁簇著一對新人回到新房,葉青不請自到。虞寧君及孟笛的眾親友看到,知道在今天婚禮上,她不但沒有砸碎醋甕,大鬧筵席,也絲毫沒有失禮之處,就都不想破壞這美好的氣氛,都不好拒絕,隨她自己任意走動。

在大家都圍繞新人,潑灑歡笑時,她趁人不注意,悄悄從自己包中拿出一個紙包,放進新房內的衣櫃中,看看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行為,也不和大家告辭,自己抽身而去。

回到家中,把衣服向床上一扔,打開酒櫃,拿出一瓶烈酒,就著長夜孤燈,獨自暢飲。

午夜時分,她的臉色已經愈加難看。此時,她心如火焚,倍感煎熬。此時此刻,自己的夢中王子正在和另外一個女人同床共枕,兩人梨花帶雨,春風初度,共度良宵美景。

她的腦海裏不斷地出現兩人巫山yunyu時的情景,那翻江倒海般的激情;那有力的臂膀,柔軟的身軀;那充滿了狂放與神醉的呻吟……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可是,最後卻都讓孟笛搶了過去。

“你的幸福隻有幾天,不要太得意!”她自言自語道,獰笑了一下,把手中的酒都喝了。

“她會闖進來嗎?”小保姆目光緊緊盯著剛剛被敲響的門說。

“不會,她不敢進來。”虞寧君安慰道。

又過了很長時間,房間裏再次靜了下來。在經曆了剛才的幾次突然而詭異的聲響後,這靜謐本身就蘊涵著讓人感到近乎絕望的恐怖。

三個人在這種靜謐的恐怖中,無可奈何地等待著什麼事情就要發生。

出人意料的是,三人等了半天別墅內再沒有發生詭異的事件,一切都如過去般平安而寧靜。

輕鬆之餘,虞寧君認為是那些東西起了作用,是它們把鬼邪趕走了,於是,把那些東西依然掛在房間裏。

最感到慶幸的是葉青,她原本以為是孟笛惡死後,冤魂化做了厲鬼,在午夜之際來向自己報仇。現在看來,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回事,而是不值得太過憂慮的什麼邪佞,偶爾作祟。而現在已經被自己布置的“道場”所趕跑了,再不必擔心它會回來,隻要自己的家中永遠擺放著那些寶貝東西。這一點並不難。

就在他們剛剛感到輕鬆時,忽然,保姆小玲房間裏的電視忽然打開了,裏麵發出一陣喧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突兀詭異。

三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叫,抱在一起。

這鬼魂竟然看起了電視!

“它……它跑到我……我的房間裏去了!”小玲結巴地說。

“讓它去吧!隻要不進到我們這個房間!”葉青幾乎在低聲喊叫。

“你們不要這樣緊張,說不定不是它,是其他原因引起電視自動開機,這是很正常的現象!”虞寧君說。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他要讓幾乎被嚇壞了的女人鎮靜下來。

電視的音量突然大了起來,整個別墅裏都可以聽到,好像要把這別墅震爆了一樣。忽然,聲音又小了下去,微弱的聲音隻能隱約聽到。就這樣,音量忽大忽小,在淩晨的別墅中喧囂著。

有幾分鍾的時間,電視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房間裏的人正在猜測,那鬼魂在做什麼時,忽然一聲爆響,從樓上扔下來一件東西,砸在了院子裏,緊接著,一件件物品接連不斷地砸在了院子的水泥地上,砸的粉碎。

房間裏的三人透過玻璃窗看去,那砸下來的所有物品,幾乎都是葉青的。

虞寧君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地上的零散物品,沉默許久。此時,他感到事情發生的有些蹊蹺,這個鬼魂為什麼誰都不碰,卻專門和葉青過意不去,難道她真的是孟笛的鬼魂?

葉青決定請人來驅鬼,是在天剛剛亮時下定的決心。

昨天淩晨時分,別墅裏的鬼魂從樓上不斷地把她的東西摔下來,直到摔的滿院子裏全是破碎的物品,成為一個垃圾場後,那鬼魂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感到有些厭倦了,終於停止了破壞。忽然之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沒有任何一點聲音。

房間裏的人們,在物品不斷的爆裂聲中,已經處於神經崩潰的邊緣。此時,忽然間,周圍沒有了一點聲音,整個別墅靜的有些可怕。這樣的靜謐,不但沒有讓他們的神經鬆弛下來,相反,倒讓他們的心情更加緊張起來。他們不知道,在以後的時間裏,還將發生什麼更加可怕的事情。

他們在不安中,苦苦熬到了黎明,那個鬼魂再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三人精神憔悴,痛苦不堪地守坐到天光大亮,好像獲得大赦的死囚,開始心情輕鬆了些。

黎明時分,在經曆了一夜的恐怖煎熬後,她終於忍無可忍,決定請人來趕走這個該死的鬼魂。

“你永遠是失敗者,即使是你死後變成了鬼,我也要讓你淪入地獄,永不得翻身!”她恨恨地詛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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