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來人竟然是影衛後,不禁微微一怔,趕忙滿臉堆笑,諂媚的迎了上去。
“影衛大人,沒想到今天是您們來押人啊,真是麻煩您了,我來就好。”
獄丞一邊說著,一邊伸長脖子,探頭看來。
當他的視線落在苻洪那張平靜的臉上時,他瞬間瞪大眼睛,臉上寫滿震驚。
怎麼會是他?
這位可是苻洪將軍啊,戰功赫赫,他怎麼會淪落為階下囚的。
影衛仿若未聞獄丞的話,麵色冷峻,眼神如冰,繼續押著苻洪進入天牢。
獄丞呆立在原地,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盡管他對上頭的具體情況茫然不知,但苻洪的突然出現,如一道晴天霹靂,讓他明白一件事——
變天了……
他連忙收起錯愕神色,急促地招呼獄卒在這裏盯著,隨後便匆匆轉身,腳步急促的離開。
他要趕在第一時間前去找自己所屬派係的人,彙報這一驚人消息!
大乾朝分為諸多派係,陳誠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跟他們周旋,逼他們的人做事。
雖未言明,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這也是陳誠的直係人馬稀少的原因。
像是江言才這樣的,陳誠也不過是將其作為製衡他背後江家勢力的棋子。
不然以他的聰明才智,又怎麼做得了陳誠的副手?
可如今,苻洪這位明確屬於陳誠派係重要將領被押入天牢,已經說明了問題。
由不得獄丞懈怠!
乾都翠茗居。
大乾輔臣丘泓賢,麵露紅光,與門下學生舉杯慶祝。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
升官,發財,死老婆。
雖然丘泓賢的官職已經到頭了,沒什麼可封的了,但陳誠這樣的直接競爭對手退出這場權力遊戲,又怎麼能不開心呢?
“恭喜丘公,陳誠他年輕氣盛,鋒芒畢露,現在被罷了官,日後陛下可得全力倚仗您啊!”
丘泓賢麵對下麵大臣的敬酒,笑著端起酒杯,那人連忙給他斟酒。
“滿上,這杯酒可不是敬你們的,而是敬給陳誠的,他雖然與我政見不合,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這般離開朝堂,我心裏也不舒服。”
那人瞬間意會,連忙把丘泓賢的話帶給在座的所有人。
片刻後,眾人共同舉杯,同敬陳誠。
就在這時,獄丞求見。
“讓他進來。”丘泓賢隨意的擺手。
“丘公,陳誠的手下大將苻洪今日歸朝,現如今被關入大牢了!”
獄丞語氣急促,連聲稟報。
此話一出,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怪異起來,全都看向獄丞。
獄丞頭一次被這麼多大人物盯著,神情十分不自然。
這時,丘泓賢不解詢問:“怎麼回事?”
獄丞連連把境況全盤托出。
眾人沉默,丘泓賢也收起笑容,微微沉思。
片刻後,他才緩緩道:“你在天牢好生對待苻洪,明天中午,若陳誠沒有出現在天牢,那就由你去告訴他。”
獄丞不解丘泓賢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明白!”
隨後,他很有自知之明的離開了。
待他走後,其他大臣都在猜測丘泓賢的意圖,也有人耐不住性子詢問。
丘泓賢隻是微微一笑,解釋道:“處處留手,才能走的更遠,陳誠他雖然是咱們政敵,但他沒有把咱們往死裏逼,所以咱們也應該幫他一手,結個善緣。”
……